聽到有好玩的東西,張青世來了興趣,立即乖乖坐了下來。皺起了眉。
他連三字經、百家姓這樣的書聽都沒聽過,更是一個字都不認識,怎麼會給別人取名字?張青世想了好一會兒想不出來,又是小孩子心性坐不住,就開始東張西望了起來。
忽然看到窗外隱隱的月亮,他的眼睛裡閃過狡黠說:“我知道了!”
他看向十方,小短腿夠不著地就在那裡晃啊晃啊的,說道:“你就叫尹月吧。本少爺給你取的。喜不喜歡?”
尹濟點了點頭,摸了摸他的小臉道:“雖然不出彩,但是也不差,勉強過關。”
張青世高興極了。
原先欲言又止的十方終於急得鼓足了勇氣,委屈地對尹濟說:“大人,奴婢這名字是爹孃給取的,不能改。”
尹濟氣笑了。頭一回見到不給改名的丫環的。果然裘太后賞賜的就是脾氣大。
他指了指心思已經飄到了好玩的東西上的張青世,對十方說道:“你可知他是誰?他可是張閣老的兒子。給你取個名字還委屈你了?”
十方立即跪了下來道:“奴婢不敢!”隨即,她磕了個頭以示感謝。
尹濟勾了勾唇,心中一陣冷笑:“起來吧,往後你就叫尹月了。”
“多謝大人。”尹月起來的時候,聲音裡隱隱地帶著哭腔,眼睛也紅紅的。還帶著些稚氣的臉上滿是委屈,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
尹濟十分不喜歡這樣哭哭啼啼的女子,覺得精明的裘太后這次失手了。沒有摸準自己的性子,派了個這麼不招他待見的人來。即便世上沒有第二個阮慕陽,也要勉強找個沈未那樣聰明的女人。只不過沈未實在太沒有女人味了,知道她女子身份也好幾年了,同朝為官,他始終未將她當作女子看過。
因為她看著實在像個男人。
看到尹月那副柔弱的樣子,尹濟有些頭疼地揮了揮手,道:“下去吧。”
尹月下去後。一旁的張青世忽然一副正經的樣子皺著眉看著他,篤定地道:“乾爹,你把人家弄哭了。”
尹濟挑了挑眉毛,神色不變,一臉坦然地說:“你看錯了。”
張青世皺了皺小小的眉毛,有些疑惑,想再看看尹月是不是哭了,可是尹月已經走了。
“走吧,乾爹帶你去看好東西,看完早些睡覺。”尹濟站了起來,隨後將坐在凳子上的張青世抱了起來。
張青世的注意力立即被所謂的“好東西”吸引,小臉上滿是激動。
第二日,他自然是滿載而歸的。
一回到張府,張青世就高興地來找阮慕陽了,將自己從尹府弄來的好東西給阮慕陽展示了一遍。
阮慕陽看著有些頭疼。
前日尹濟喬遷,她好不容易派人送了份禮過去,還了些這幾年尹濟給張青世送禮物的情分,一轉眼這孩子又帶回來了許多東西。
“娘,你怎麼好像不高興?”張青世皺著眉問。
阮慕陽搖了搖頭。
張青世又高興地跟她說起了自己在尹府吃到的好東西和見到的人,最重要的是炫耀自己能給人取名字了。
阮慕陽從他東一句、西一句裡聽出了個大概。
尹濟沒有在收下這個廚娘後立即給這個廚娘找個錯處處置了她,看來是想暗中觀察裘太后派這個人來的用意。讓張青世給取名字,自然是尹濟想到府中有個裘太后光明正大安插進來的人,不太高興,想要羞辱一番出出氣。
看來現在的尹府不太平。
想到這裡,她對張青世道:“這些日子好好在家,不要到處跑了。你也四歲了,改明教你一些簡單的字,不能再整日闖禍了。”
張青世原本想跟阮慕陽撒個嬌,可見阮慕陽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堅定,只好垂著小腦袋點了點頭。
今年三月的上巳節過後,也就是新德五年的三月三之後,元帝再次向裘太后提出了想要親政的想法。
裘太后面色不改。笑著同他說道:“皇上還朝中有張安夷那樣隻手遮天的大臣,哀家怕你年紀一親政正好遂了他的意願,這光華的江山會徹底落到他的手上。”
元帝從小就活在裘太后的強勢之下。他還是太子的時候,裘太后就對他的要求很高,繼位後更是什麼事都要聽他的。這讓元帝心中生出了厭煩和抵抗的情緒。
他道:“可兒臣覺得張閣老是一心為了江山社稷,他是父皇欽點的輔政大臣。”
裘太后不為所動。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