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這個時間剛好就是我們聯絡賀父的時候,只能說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會留人到五更。”
常春道,“不怪閻王。是賀州先犯下的罪,不然他父親何至於故意說謊調開你們……只能說天理迴圈,最終諷刺地報應在自己身上。”
想起聽到兒子死亡時間後崩潰的賀父,劉勇只覺得可憐又可恨。
“現場有部分打鬥痕跡,被害人死亡前被劃瞎雙眼,致命傷為胸口兩處刀傷,刺穿心肺。和前兩起案子相同,整個殺人過程比較短暫,兇手應該帶著手套,現場同樣沒有留下指紋痕跡,而最大音量的重金屬搖滾樂掩蓋了被害人的哀號求救,”
餘隊花道,“從完好的門鎖與門把手上提取到的死者指紋來看,門並沒有被外力破開,是被害人主動開啟的……或許被害人與兇手認識?”
常春不疾不徐地接續道,“不排除兇手的身份令被害人毫無戒心,主動開門。”
圖偵組的小胡道,“勇哥,小區和一樓門口的監控已經排查完畢,這一天外來人員共有十五名,其中九名留下夜宿,六名離開。”
“明天讓勘察一組跟進外來者,三組走訪樓內的住戶。”
“是。”
“勇哥,常隊,”技術組員忽然興奮地撥來內線,“我們在被害人的郵箱中發現一封關鍵的郵件——”
有線索了?劉勇和常春精神一振,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封簡短的郵件:
他來複仇了。
……如果我死了,兇手就是衛見秋。
“你又來看清清?”莊易一早來到妹妹小小的墳冢前,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墓碑旁,也不知待了多久。
地上擺著清清最愛的百合花,一共三朵。
第一次陳佩是一朵,第二次姚菲是兩朵,這一次……
莊易變了臉色,他緊了緊拳,“第三個人,那個混蛋已經找到了?這次為什麼還是不讓我們出手!”
“你們還年輕,”那人頭也未回,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墓碑上林清溫柔的笑臉,“你們的人生還有無限可能,犯不著為那些渣滓抵命,而我的人生……早在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
衛見秋準備出門時遇上了手持搜捕令的劉勇一行。
“警察。我們懷疑你跟最近三起連環殺人案有關,請配合我們的取證調查。”
衛父衛母驚疑不定地面對眼前這群警察,“怎麼回事?我們家見秋還是個學生,怎麼可能會跟殺人案有關聯?”
“有沒有關聯不是憑你一句話就能決定,”劉勇一聲令下,其餘警員分散開來,仔細搜查衛家。他主動遞給驚怒交加的衛父一根菸,好聲好氣地道,“現在你兒子只是有嫌疑,我們也是秉公辦理,大家互相理解一下。”
衛見秋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臉上同樣沒有多餘的情緒。
“昨天傍晚5點到7點,你在哪裡?幹什麼?”劉勇老實不客氣地開始盤問。
“我就在附近的小區公園散步。”
“然後呢?”
衛見秋瞥了他一眼,繼續道,“然後突然莫名其妙地被人纏上,我打了他之後終於擺脫了他。”
劉勇出示賀州的照片,“糾纏你的人是他嗎?”
“是。”
“你認識他嗎?”
“不算認識,只是從前曾經見過幾次面。”
“離開公園之後你去了哪裡?”
“我就去後山上逛了一圈,就回家了。”衛見秋心中已經有所了悟,“……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劉勇挑起眉,索性就不兜圈子,打直球,“是的,就在昨天傍晚,你跟他發生激烈衝突之後,他回到家不久,就被人殺害了。“
“哦,這可真是想不到。”衛見秋明顯有些驚訝,他詢問道,“所以你們因此……懷疑我?”
“不止哦,少年。”劉勇聳聳肩,友善地扔下一枚炸彈,“在他遇害前,他曾經寫下一封郵件,上面說:如果他死了,那麼兇手就是你。”
“什麼?”衛母先驚呆了,“這怎麼可能!簡直胡說八道!”
衛見秋愣了下,隨即無奈地苦笑道,“這……我也不知道他對我有什麼誤解,真的是無妄之災啊。”
劉勇一直觀察他的表情,覺得這個少年的心理素質出乎意料的好。
彷彿是真的聽到陌生人的死亡一般,就算被冤枉,也沒有激烈多餘的情緒。
“你很鎮定,”劉勇道,“在你這個年齡,很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