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情緒的目光中帶著隱秘的審視。
布蘭登並不怯場,目前的狀況已經比他預先設想的最糟的狀態好許多了。儘管伊麗莎白的哥哥看上去有些焦躁不安,但他不知是不是礙於理查德在場而不敢冒然說話,總之保持了安靜,見沒有人提問,他便自己切入正題——
“至於海爾曼受襲一事,南杜克這邊也很恐慌,我們正在忙於重振鄉鎮,並沒有做出過任何冒犯海爾曼的舉動。”
布蘭登挺著背說道,不過,等到他說完,在場的人依然沒有動靜。知曉要讓這裡的人相信並不容易,他黑色的眼眸環視周圍一圈,又繼續往下說。
“所以,為了證明南杜克無罪,我已經徵得我母親的同意,可以將我們所知道的事告訴海爾曼聯邦。如果有必要,我也願意留在這裡,接受瑞恩王室的監視。”
布蘭登話音剛落,即使大家已經事先商量過不能表現出動搖的樣子,好幾個王室依然不可控制地變了臉色,就連理查德國王都稍稍流露出吃驚的神情來。
布蘭登是南杜克女王的獨子,第一繼承人,光是他願意留在這裡,簡直就已經表現出足以證明南杜克清白的誠意了。
不過……他願意留在這裡,說不定也是別有目的。至少他現在看向伊麗莎白的眼神中難以隱藏的溫柔,以及伊麗莎白那副焦急地就快跳起來舉手表示她願意親自監視布蘭登、就把他放在自己房間裡寸步不離的監視的模樣,就讓理查德覺得要是布蘭登留下來,他們兩個人搞不好都很開心。
還沒等理查德微妙的心情恢復過來,布蘭登已經定了定神,一本正經地開始講道:“事實上,早在我的舅舅們獨立之前,他們就已經在杜克開展了研究空間魔法的專案,並且取得一定成就,關於那種魔法,我帶了一些資料過來。那是一種能夠無視距離的空間轉移魔法,在戰敗之前,那種魔法已經發展到可以傳送任何種類的固體和液體,只是大小始終被限制在一個硬幣大小,另外……”
……
“另外,必須在完成兩個魔法陣——輸入和輸出各一個——之後才能實現傳輸,如果兩地分隔較遠,就會變得十分麻煩,而且也無法實現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的移動。”
東杜克的君主基爾伯特·格雷笑著捻了捻自己的鬍子,他是一個消瘦的中年暗族,耷拉的眼皮底下掩藏著一雙閃爍著野心之光的眼睛,這個時候,他看起來十分高興。
“當然,這些都已經是過去式了!這都是你的功勞,馬克西。”
“哪裡的話,哥哥。如果不是你,魔法陣同樣無法完成。”
西杜克的君主馬克西的身材比基爾伯特要敦實,但他們有一雙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並且裡面透著一模一樣的狡黠和得意,他笑呵呵的樣子看起來很敦厚,只是被那雙眼睛添上了幾分無法抹去的精明。
“我們男性之間本來就應該團結起來互相幫助,更何況我們還是兄弟……我很抱歉過去和你所起的衝突,我們早就應該合作的,哪怕我們共同登上杜克的王位,結果也比那個時候……讓夏莉那個小……你知道我的意思。”
馬克西沒有往下講,而是憨厚地舉了舉杯。
聽到這裡,基爾伯特的笑容僵硬了幾分,面頰露出幾分猙獰的恨意,握著高腳杯的手指都不可控制地緊了緊,讓人不禁有些擔心他手中那個脆弱杯子的安全。
“說的不錯。”他輕輕地道,“鬼知道那個老頭子是怎麼想的,暗族的確缺女人,可是我們王室缺女人嗎?只不過是一個公主,老實說也沒什麼稀奇……算了,不說這些了。你的面積擴大,加上我的單方面啟動魔法,我們加在一起,現在,這個計劃是完美的!”
“完美的!”
馬克西配合地舉起了杯子,與他兄長手中的輕輕一碰,發出清脆的“叮”的一聲。
“過去我一直覺得和你在研究方面理念不合,卻沒想到我們應該合二為一。要是我早知道和你合作是這麼愉快的事,今天絕不會有夏莉的事……不過……對了,雖然可以單方面發起魔法,可是依然會在海爾曼留下痕跡,這真的……不要緊嗎?”
說著,馬克西顯出幾分擔心的神色。
“不要緊的。我特意讓他們把地點都選在了隱蔽的地方,並且在離開前用最快的時間摧毀一部分魔法陣上的紋路,第一次時間沒有計算好留下的資訊多了些,可第二次內容幾乎全部毀光了。且不說他們未必找得到魔法陣的位置,即使找到了也無法得到完整的魔法陣……”
說到這裡,基爾伯特傲慢地彎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