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顧清宛這回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了,還是寧老夫人看不下去幫她解了圍,笑著道:“又不是什麼寶座,值得你們一個個睜著搶著做,行了,都下去坐。”
說到這裡,頓了頓,一雙略微渾濁卻閃著精明光芒的眼睛看向顧清宛,輕嘆了口氣,“三丫頭,二丫頭這次做的不對,她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又給你道了歉,你就看在祖母的面上,別跟她一般見識,你們倆是親姐妹,俗話說姐妹之間哪有深仇大恨,再者,將來出了嫁你們姐妹之間可是要相互扶持的,萬不能因為這點小事生份了去,三丫頭,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顧清宛聽了,朝寧老夫人福了福身子,低垂著腦袋,不讓別人看清她眸底的情緒,乖巧的回道:“祖母嚴重了,孫女兒本就沒有生二姐姐的氣,又哪裡談的上原諒不原諒之說,祖母的教誨孫女兒一刻都不敢忘,自家姐妹互親互愛,不能讓旁人看了笑話去。”
“好,好,好,”聽了顧清宛的話,寧老夫人高興的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眉眼間的笑意越發的濃了,這個孫女兒她沒看錯,能屈能伸,是個能當大事的人,“祖母就知道三丫頭最懂事了。”
說完,轉眼看向撅了嘴,氣呼呼坐在一旁的寧雪玉,眼神裡閃著警告的光芒。接受到目光的寧雪玉心中更是惱火不已,她不笨,她知道老夫人眼神的含義,寧雪蓮道了歉,她也得道歉,可是她就是氣不過啊,憑什麼她一個堂堂的嫡女要向一個傻不拉幾的庶女低頭道歉,若是這件事情傳出去,她還怎麼見人?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老太太對寧雪沫那個傻子越來越看重,眼下已經超過了她這個嫡孫女兒的位置,這不正常,老太太的寵愛是屬於她的,寧雪蓮倒也罷了,畢竟打小在老太太身邊長大,可憑什麼一個十來年無人問津的傻子也要來跟她搶啊?還想讓她道歉,做夢去吧,她死都不會道歉的!寧雪玉紅著眼睛,硬挺著,就是不去看寧老夫人的眼睛。
寧老夫人那個氣啊,頓時感覺哪哪哪都不好了,本來好心給她鋪路,她卻一點都不懂事,末了,寧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瞥了寧雪玉一眼,顯然對這個嫡孫女兒失望至極,都是被她那個娘給慣的,蘭兒是這樣,玉兒也是這樣,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抱一個在身邊,親自來教導,也好過現在一個都拿不出手的強。
默默的嘆了一會子氣,轉眼瞥見乖巧坐在椅子上,悠悠喝茶的顧清宛,心中的煩悶頓時消散了不少,好在老天爺待她不薄,嫡孫女兒拿不出手,好歹還有個乖巧懂事的庶女能充門面。顯然寧雪蓮已經不在寧老夫人的考慮範圍了,如果讓寧雪蓮知道了,不曉得會不會哭,她努力積極爭取的,卻在做錯一件事後全部化作了烏有。
說曹操曹操到,正當寧老夫人心裡唸叨大夫人的時候,就聽到外面丫鬟問安的聲音,“給大夫人請安。”
大夫人的到來,最高興的莫過於寧雪玉了,只見她的臉色頓時由陰轉晴,心中竊喜,孃親來了,有孃親護著,那她就不用給寧雪沫那個傻子道歉了。
大夫人進了屋子,眾人不免一陣問安,待坐定後,寧老夫人接過凌媽媽遞上來的新茶,輕輕的啜著,瞥了眼喜笑顏開的寧雪玉和端著架子的大夫人,直截了當的說道:“明兒洛王妃來府裡,你們三丫頭打扮一番,到時候給她見個禮。”
顧清宛聽的一怔,無緣無故的洛王妃怎麼會想到來寧國侯府?讓她們三個都打扮一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顧清宛突然渾身一個激靈,奶奶的,這是要相親的節奏啊!剛有這個念頭,顧清宛就被自己雷到了,心中一萬隻草泥馬狂奔而過。不得不說,顧清宛此刻真相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顧清宛就忍不住爆粗口。
麻痺的,她只是被人綁架來的,又不是真正的寧國侯府三姑娘,讓她去相親?這不是純屬扯淡麼!
麻蛋的,洛王妃是腦子有病啊,還是腦子有病啊?怎麼會挑在這個節骨眼上來相親,這不是純屬給她作對麼?好歹等她逃走再來啊!
她孃的,風雨雷電交加,這是不想讓她混下去的節奏啊?
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顧清宛不由淚流滿面,也不知道洛王妃受了什麼人的挑唆,若是讓她知道,非得狠狠扎他一針不可。
同一時刻,洛王府,依蘭閣,蘭逸軒正乖乖地坐在自己院子裡望天,如水般明淨美麗的鳳眼一直睜得大大的,看著天空一動也不動,像是在看天空上漂浮的白雲又像是在想事情,好半天也不見他眨一下眼睛,他身後六七米遠處,守著兩個丫鬟,一個緊盯著他,一個緊盯著天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