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指不定就睡不著了。姑娘,您是不知道,每一次只要您開口誇她,不是拿二姨娘做藉口,就是拿奴婢做筏子,奴婢都因著她的唸叨打了好幾個噴嚏了。”
綠蘿的話一說出口,綠綺的臉就更紅了,放下手中的荷包和洛子,站起身,作勢就要起打她,卻又怕弄撒了她手裡端著的藥,只得咬牙跺腳,“讓你混說,我晚上睡不著覺,也不知道是哪個晚上打呼嚕鬧的,我念叨你,那是因為你做的不對,怎麼?還不許我念叨?去了大半天沒回,耽擱了姑娘吃藥,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末了,衝著她冷哼一聲,癟了嘴,“再者說,連你自己都說你是驢嘍。”
“你——”綠蘿氣悶的瞪了她一眼,之後,衝看熱鬧的顧清宛撒嬌道:“姑娘,您看她,竟然說奴婢是……驢。”
說完,一張俏麗的臉上佈滿了紅霞,自然是惱羞成怒氣的,不過再對上顧清宛似笑非笑的眼時,整個心一哆嗦,放下藥碗,趕忙解釋道:“姑娘,您別生氣,不是奴婢耽擱了,今兒是大姑娘回門探親的日子,廚房裡的人都忙著按照大夫人交代下的食譜準備著,把姑娘煎藥的事情給忘了,這不,奴婢怕再耽擱下去,誤了姑娘用藥的時間,就親自守在那裡煎了才端過來的呢。”
說到這,稍稍停頓了下,嚥了口唾沫,又接著興奮的說道:“奴婢聽說,這次大姑娘回門帶了好多的禮物,將大夫人的屋子堆的滿當當的,大夫人高興壞了,給院子裡的每個丫鬟婆子賞了足足三錢銀子,全府上下今兒中午多加兩個菜呢。”
綠蘿口中的大姑娘寧雪蘭是寧國侯府的嫡長女,也就是大夫人秦氏的大女兒,生得如花似玉,亭亭玉立,加之身份尊貴,在前年嫁給了威遠侯的嫡長子,聽說小日子過的還不錯。
只不過威遠侯的那個嫡長子喜好女色,在寧雪蘭嫁給去之前,就與身邊的貼身丫頭私通,不僅如此,而且還珠胎暗結,如果不是大夫人秦氏不放心自家女兒,派人暗中去打聽,說不定在結婚之前,她那個女婿就給她抱個外孫了。
這個時代,只有正派夫人的孃家才能叫做外祖家,其餘通房小妾什麼的都不能自稱孃家。後來秦氏得知此事,自然不依,氣得摔了她最心愛的陶瓷花瓶,當天晚上,就將此事說給了寧侯爺,第二天寧侯爺便借公事登上威遠侯的府邸,兩位侯爺在書房密談了一個時辰,出來時,兩人的臉色都不好。
而寧侯爺回府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警告秦氏不許再插手此事,秦氏自是不甘心,埋怨寧侯爺不替女兒打算,硬生生的忍了好幾天沒搭理他,還是後來得知那個丫鬟不小心吃壞了肚子,流產了,才恢復笑顏。
咳咳,言歸正傳,這廂,聽著綠蘿的話,顧清宛沒多大的反應,反倒是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死死的盯著放在方桌上那碗黑乎乎的藥汁,眉頭皺的都快能夾死一隻蠅子。
這兩天喝中藥都快喝吐了,但為了不讓兩個丫頭起疑心,就硬生生忍了,可誰能告訴她,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她是顧清宛,不是落水的寧雪沫,根本就不需要喝藥,而且這藥也根本不對她的症啊。
痛苦的盯著藥碗,小嘴癟著,微微醞釀了下情緒,眼淚汪汪的看著兩個丫頭,控訴道:“我已經好了,不用再吃藥了,綠蘿你把它端出去倒掉吧。”
☆、第四章:殺意
“好綠蘿,你快去把藥倒掉,你姑娘我的病真的好了,不信轉兩圈給你瞧瞧。”秉著先禮後兵,顧清宛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眼前的綠蘿,無下限的賣萌。
反正賣萌這件事在顧家已經練得爐火純青,壓根就沒心理負擔,不過順手拈來的事。
聽到顧清宛軟軟弱弱的話,綠蘿一時不適應,憨憨的撓了撓額頭,笑的眉眼彎彎的,“姑娘,您的身體還很虛弱,大夫說了,一定要喝夠三天的湯藥才可以,而且昨兒晚上二姨娘派陳媽媽特意來交代奴婢,一定要好好監督您吃藥呢。”
唔,怎麼又是這個二姨娘,顧清宛輕輕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頭,隨後,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再接再厲,“湯藥喝兩天就夠了,哪個大夫說要喝上三天的,擺明是庸醫麼,肯定是想多賺咱們的銀子,綠綺,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就算有錢也不能亂花啊。”
經過兩天的相處,顧清宛大概摸清楚了綠綺和綠蘿兩個丫頭所管的事情。綠綺專門管閨房內的東西,比如月利,寧雪沫的珠寶首飾等,而綠蘿則是負責寧雪沫的日常飲食和衣物。
一聽自家姑娘說自個兒亂花銀子,沉穩如綠綺,眼下也不由得急躁起來,剎那間,光潔的額頭上便佈滿了細細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