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夫人親自下令赦免,不然奴婢們是不敢自作主張的,三姑娘您是不知道,奴婢在府裡待了這麼些年,還是頭一次碰到敢頂撞主子的奴才,如果不是夫人看在二姨娘的面上,只賞了她二十板子讓她長長記性,換了旁人,只怕是要活活打死了去的。”
顧清宛瞧那板子要繼續落下去,邁步往前走,一張俏臉陰沉沉的,後頭的陳媽媽瞧著她不對勁,忙拽了她的手朝她搖頭。秋菊是老夫人派到竹苑的,沒有藏著掖著,相信大夫人不會不知道,而大夫人在明知道的情況下還下此毒手,肯定是在氣頭上,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三姑娘往槍口上撞。
見陳媽媽不撒手,顧清宛只好迅速的湊近她小聲說了句,“陳媽媽放心,我有分寸的。”
說完這些,挺直腰背,聲音突地拔高了幾分,冷哼道:“陳媽媽你且放手,我雖然年紀小,但事情還是知道的,秋菊是姨娘的丫鬟,眼下姨娘有孕在身,不能過度操勞,只能由我這個當女兒的代勞了,咱們不能由著她們繼續這麼打下去,回頭被人打死了,且不說冤不冤枉,姨娘這位真正的主子總得了解一番吧,姨娘來不了,就只能由我來問問事情的始末了。”
話說陳媽媽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三姑娘,以前的三姑娘總是溫溫吞吞的,遇事不是說冷靜,而是怎麼說呢,總是比別人慢一拍,憨憨傻傻的,說個話支支吾吾的能急死個人,不像現在這般,說的有條有理,讓人挑不出錯來,病了一場,姑娘果然長大了,想到這裡,不由的鬆了手,後又突然想到三姑娘告訴姨娘的那個秘密,或許三姑娘一直就是這樣的吧,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這邊顧清宛說完話,那邊打板子的粗使婆子就接著冷笑了一句,“三姑娘且放心就是,奴婢們打了這麼多年的板子,已經有經驗了,二十板子是打不死人的,最多也就在床上躺半個多月,看這丫頭皮糙肉厚的,估摸著最多十來天就能活蹦亂跳了。”
聽到這話,顧清宛眸底一片冰涼,邁步走到說話的那個粗使婆子跟前,二話不說,右手一抬,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那個粗使婆子當場就懵了,實在沒料到顧清宛說打人就打人,這可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情,整個人還未反應過來,耳邊緊接著就傳來顧清宛凌厲的說話聲,“你算個什麼東西?我與陳媽媽說話,哪裡有你插嘴的份,母親平日裡最注重的就是規矩二字,怎麼,你不知道嘛?母親替姨娘教訓下人那是理所當然的,從中就可以看出來母親管教院子裡的人是何其嚴格,而你卻把規矩拋卻腦後,若是回頭出了寧國侯府,你也這麼胡亂插話,沒得丟了寧國侯府的臉面,敗壞了母親的名聲,我身為母親的女兒,母親又待我不薄,我自然要站出來維護母親的名聲,要不然豈不是沒良心,這次賞你一耳光是讓你長長記性,下次若是再犯,相信就不會是一耳光便能解決的事情了。”
圍觀的眾人都被顧清宛這話唬的一愣一愣的,就連陳媽媽聽了之後都不禁怔了怔,三姑娘這話說的,暗暗瞥頭朝大夫人屋子裡望去,大姑娘正邁腳出門,聽見顧清宛的話,眼底一抹寒光閃過,腳步繼續,走到院子裡,冷笑的看向顧清宛,輕哼一聲,“幾天不見三妹妹,口才倒是利落了不少啊,唔,膽子也大了,竟然敢插手母親院子裡的事了。”
☆、第三十二章:生日宴(一)
隨著說話聲,眾人瞥頭望去,就見大姑娘嫋嫋婷婷的站在門口,一臉嘲諷的笑意,白皙如玉的手輕撫了烏黑的頭髮,冷了聲音道:“俗話說的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三妹妹在母親院裡耍威風,也不怕折了腰?”
顧清宛聽了,嘴角露出一抹笑來,三步並兩步的走到寧雪蘭身前,福了福身子,“見過大姐姐。”
之後也不管寧雪蘭想不想聽,便自顧自的的說道:“想必是大姐姐誤會沫兒了,沫兒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母親院子裡耍威風啊,只是剛才實在瞧不下去了,才幫母親教訓一二,不然傳出去,母親的名聲必定要因為這些個喜歡插嘴的奴才而受損的,沫兒哪能眼睜睜的看著啊,大姐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說到這裡,頓了頓,暗自打量了下寧雪蘭的神色,又接著說道:“說來大姐姐肯定是不相信的,沫兒這次同陳媽媽來不是為了秋菊之事,而是陳媽媽昨兒買回來一樣好東西,就想著趕緊給母親送來,沒料到卻碰到了這檔子事兒,還害的大姐姐生了沫兒的氣。”
寧雪蘭聽了,臉上露出一抹質疑,隨之眸底劃過一抹鄙夷之色,最後瞪著眼睛,看向顧清宛,“什麼好東西讓你在這個節骨眼上送來?”顧清宛說的話,她是不相信的,如果不是聽說了秋菊捱打,竹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