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就直接回去的話,她不甘心,既然小廚房的事情定不下來,給寧雪沫那個傻子挖個坑也是好的,今兒早上在她那受的氣還沒有發出來呢,不能親自找她麻煩,那就讓別人代替。
寧雪蓮的話剛說完,寧雪玉氣得差點兒沒咬碎一口牙齦,這個寧雪蓮越發的膽大包天,絲毫不把她這個嫡女和母親放在眼裡,寧雪沫那個傻子分明是在為大姐繡屏風,她卻說是她在繡,哼,氣死她了。寧雪蓮本就是個暴脾氣,聽了此事,怎麼可能會忍,鬆開寧老夫人的胳膊,瞪著眼睛看向寧雪蓮,就想破口大罵,只是還未來的及張口,就被身後的容嬤嬤制止住了。
卻說容嬤嬤是大夫人怕自家小女兒應付不過來,吃了虧,特意派來幫她的。
她回頭望去,容嬤嬤衝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寧雪玉會意,轉了轉眼珠子,臉上不露聲色,向寧老夫人解釋道:“祖母,是這樣的,那天大姐姐回門,跟母親提了下威遠侯府嫡女辦壽宴一事,二姐姐和三姐姐都說要繡幅繡屏給威遠侯府嫡女當賀禮,孫女兒也繡了一副呢,前幾天也不小心戳了兩根手指,抹了些母親送來的藥,很管用,我那兒還有些藥呢,待會兒就讓丫鬟給二姐姐送去,藥效很好。”
說到這裡,頓了下來,臉色有些猶豫,“二姐姐,既然你的那幅已經繡好了,而三姐姐的又差了許多,不若你回去勸勸三姐姐,讓她不用繡了,傷了手指不說,熬夜還傷眼睛,三姐姐有這份心意就好了,也別太累著自己。”
這次輪到寧雪蓮氣得吐血了,她沒想到以往心思簡單的寧雪玉會說出如此一番話來,不用想,背後肯定有人事先交代好了。本來還有些得意的寧雪蓮,現在臉色就有些僵硬了,不過沒等她細想,寧老夫人便開了口。
“玉兒真是長大懂事了,知道心疼姐姐,祖母便放心了。”寧老夫人憐愛的摸了摸寧雪玉的秀髮,感慨了一句,“沒想到玉兒小小年紀,繡活竟如此好。”
聽了寧老夫人的話,寧雪蓮心裡憋的火氣更盛,但繡屏一事被堂堂正正說了出來,令她縱使再有氣,卻也無處發洩,只得冷了一張臉,暗自死死的瞪著寧雪玉。心中忍不住暗岑,她戳傷了十根手指,而寧雪玉只戳傷了兩根手指,她說自己的繡屏前兩天才繡完,而寧雪玉傷手指是幾天前,眼下傷口都好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她的繡工比不上寧雪玉嗎!
寧雪蓮也不是吃素的,寧雪玉有幾斤幾兩她還能不知道,連她都戳傷了十根手指,寧雪玉怎麼可能才傷了兩根?而且連傷口都看不出來了,哼,除非她在說謊,根本就沒繡。再說了,戳傷手指?可能嗎?大夫人捨得讓她吃那個苦才怪,寧雪蓮心思一轉,嘴角又翹了起來,“原來四妹妹也繡了呢,這事二姐姐還真不知道,不過三妹妹對這幅繡屏很在意呢,反正也沒差多少,我還是幫她繡好吧,不然三妹妹又該哭鼻子了。”
說到這裡,頓了頓,重新挽住寧老夫人的胳膊,一臉笑意的接著道:“祖母,您看這樣可好,等三妹妹的屏風繡好了,您給我們評評看,到底誰繡的最好。”
聽著寧雪蓮前面的話,寧雪玉臉上還掛著得意的笑容,可再聽到後面的話時,頓時就笑不出來了,臉色瞬間僵硬下來,天知道剛才繡屏一事她只是隨口一說,離壽宴之日不足五天,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完成一幅繡屏?更何況這些日子以來,連根針都沒碰過,就更別提繡了,到時候拿什麼跟她比?
寧雪玉被寧雪蓮拿她的話堵的一噎,一口氣憋在心中,因著年齡小,機靈有餘,沉穩不夠,臉色忽白忽紅,跟調色盤似的。
瞅著寧雪蓮笑容甜美的臉,寧雪玉氣的恨不得上去給她撓花,只是礙於寧老夫人在跟前,只得將怒火憋在心裡。別看她平素囂張蠻橫的,但在寧老夫人面前卻是不敢耍橫。
寧雪玉人雖然不大,但心眼還是有的,她沒有繡屏風是事實,如果單純比贏的話,她倒是不怕,反正她年紀最小,贏不了也不丟人,她說心意到了就成,可是,東西總得有吧,寧雪玉只要一想到寧雪蓮那張得意洋洋的臉,她心底壓制的怒火就蹭蹭的往外冒。
看著寧老夫人,寧雪玉暗暗祈禱,您千萬別答應啊,只是這麼點小事,加之又是好事,寧老夫人哪能不應啊,果然,聽了寧雪蓮的話,寧老夫人只略微沉吟了片刻,就一口應了,“好,就依二丫頭,到時候誰繡的好,有賞。”
寧老夫人斜躺在軟塌上,半眯著眸子假寐,空氣中飄來的薰香氣息繚繞,寂靜無聲,凌媽媽輕手輕腳的走進來,低了嗓音輕喚了一聲。
“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