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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狠厲的說完,抬手便往郭氏身上招呼,不料卻被顧元海給攔了下來。
“娘,兒子求求您別這樣了?您消消氣,剛才都是兒子的錯,兒子腦袋一時發熱,才會說那些話的,求求您別放在心上好嗎?”顧元海伸手攔住了劉氏的手,然後猛地跪在地上,紅著眼眶,磕著頭說道。
怒氣正盛的劉氏這會兒哪裡還能聽進去顧元海的話,她一腳踹開跪在面前的顧元海,上前一步抓住郭氏,二話不說便啪啪的往她身上打去,頓時,郭氏殺豬般的嚎叫聲便響了起來。
“哎呦,我的親孃噯,婆婆要打死兒媳婦了,大傢伙快來看看啊……”
郭氏一邊小心的躲著劉氏的巴掌,一邊朝門口大聲的喊道,希望路過的人聽到,進來看看,那樣劉氏也能有所顧忌,郭氏的如意算盤倒是打的精,只可惜,今天顧清宛家辦流水席,這個時間,村裡的人幾乎都去吃席面了,誰還有空跑到這裡來看熱鬧,就是有一兩個路過的,聽著裡面的聲音,也加快步子離開了。
郭氏嚎叫了半天,也沒見有人過來,實在沒辦法,便衝著正屋喊道:“爹,爹,您快出來看看,娘好像發瘋了,逮著人就不停的打,您快出來看看啊……”
“住手,劉氏你這是在做什麼?還嫌這個家不夠亂嗎?”一聲低吼瞬間驚醒了打人的劉氏。
顧老爺子正在裡屋看書,聽見外面大兒媳婦的嚎叫聲,便放下手中的書出來看看是怎麼回事,誰知出來一眼就看到劉氏紅著眼睛在拼命的打著大兒媳婦。
看著與自個兒生活了將近四十年的劉氏,此刻像個瘋子似的,顧來福的眉頭皺的幾乎成了麻花,他想起年輕時候的劉氏也是溫柔體貼的一個人,怎麼到老反而變成了這副模樣,讓人一刻也不想與之多待。
其實他心裡也明白很,這個家之所以變成這樣,除了是因為愛挑撥是非的郭氏外,就是因為自個兒婆娘了,他不否認自己也有責任,因為劉氏做的事他都知道,但卻沒有去阻止,才釀成了如今的大禍,他現在後悔的要死。
“劉氏,看在這麼多年夫妻的情分上,你如果能消停下來,不再挑起事端,那咱們還像從前一樣,但你要是執迷不悟,讓這個家不得安生,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你收拾包袱回你孃家去吧。”
“老頭子你,你這是要趕我走?”劉氏瞪著眼睛,抬起顫巍巍的手指著顧老爺子問道,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瞬間心裡被壓制的怒火再一次的被挑起來,她尖銳的聲音穿透在場人的耳膜,“顧來福,我在你們老顧家辛辛苦苦了四十年,為你奉養公婆,生兒育女,到頭來,你要休了我?”
“閉嘴,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是,你說的都對,可這個家險些被你毀了也是事實,所以要是你認為我是在跟你說笑,那我現在就回屋去寫休書,是繼續乖乖的留在這裡,還是滾回孃家,你自個兒看著辦吧。”顧來福冷冷的說完,便轉身回了正屋。
“爹——”顧元海在背後急切的喊了一聲,卻沒有得到回應。
劉氏聽過顧來福的話,一屁股坐在了泥土地上,兩眼發直,整個人變得呆愣愣的,她知道自家老頭子這次是真的怒了,他說寫休書絕對不是再給她說笑,想到這裡,劉氏便傻了眼,一向霸道要強的她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元海,剛才你爹是在跟娘開玩笑對不對?”六神無主的劉氏一把抓住顧元海的胳膊問道。
“娘,唉,”看著劉氏失魂落魄的樣子,顧元海重重的嘆了口氣,他不忍說出讓劉氏再傷心的話,可要讓他說謊話去騙劉氏,那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嘆了口氣便不再出聲。
……
顧清宛一家人還是低估了流水席帶來的影響力,也可以說成是縣太爺帶來的影響力。本以為左不過就是村裡的所有村民們過來吃席面。誰能想到,來吃飯的人是一波接著一波,有好多都是外村過來的人,人家不是跟著外公外婆來的,就是跟著舅舅舅媽來的,既然都到了家門口,你也不能把人家攆出去不是。
還好為了這次流水席準備的菜多,不然還真要丟人了呢。顧清宛和李氏等人商量,將人分成兩撥吃飯,一共十五桌,每桌十個人,不算孩子在內,誰家的孩子跟著誰家大人的身邊,由於凳子少,孩子只能站著吃飯,不過就這樣也樂壞了顧家村的村民,他們原本還擔心顧清宛家趕人呢。
顧清宛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門口的空地上,那一桌一桌的全都擠滿了人,幾乎都是一家一桌,也有些關係熟悉的人拼成一桌。看著那滿滿的一片人群,她不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