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阿黎險些不記得了,墨斯大人為了少君已經犧牲了雙眼; 自然是看不見少君如何吃了這句芒,唉,不知大人對於吞噬同族的少君是何感想呢?”
身著鮮紅旗袍的女人,騰在青山小築結界上方,緩緩的搖了搖頭,輕輕抿了一下唇邊的指尖,媚態盡顯只是與蒼舒言的完全不同,那是一股極為妖嬈而惑人心魄的美,單從聲音已經叫人無法抗拒。
“大祭司的手段,我早已領教,只不過不知大祭司這副皮囊還能維持多久?”
“自然是不能與墨斯大人的不死之身相比,阿黎很好奇,大人究竟是愛少君多一些,還是愛少君這一世的這副皮囊多一些呢?”
“他們本就不是同一人。”
“哈哈哈,想不到墨斯大人也會自欺欺人,阿黎很期待帶少君完全覺醒,是會怎樣對待當年大人對她的狠絕,少君真是可憐,阿黎早就提醒過她,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女人消失的地方,還殘留些許的蒼鬼氣息,楊智城心中煞是不安,原本他就非常不同意將蒼舒言留在閆時輪身邊,因為越是相處的久了,閆時輪的心就越不能果決,畢竟今時不同往日,閆時輪不再揹負族人的期待。
所以對於楊智城,或者說對於六天來說,他更擔憂的是,閆時輪會因為愛而選擇與一千五百年前完全不同的結局,但這卻不是自己,或者說很多人所想要看到的。
“大人,讓她就這樣離開嗎?”
“留著她,我還有打算。”
“但是……”
“你也認為,言兒不該留在我身邊?”
“是,大人與鬼母是註定背離的立場,不可能改變,六天實在不願看到大帝為大人你煩憂。”
“未成定局,我只是不願放棄,你放心,雖說現在我沒揹負族人的壓力,但我對十王殿還是肩負了責任,如有必要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閆時輪的話令楊智城也是稍稍安心,確實他竟然不記得了,閆時輪之所以會留在人世,也因為交易使然,即使真對鬼母姬雅難以忘情,他也不可能完全拋棄責任,任由這個人世間被蒼鬼一族的有心人所顛覆。
“朔風,情況如何?”
“大人放心,人我已經帶回,在他的房內,只是還沒清醒。”
“稍後,我再去探他。”
“大人為何對他這般不同?”
“六天,你記不記得,一百五十年前,那青衫紙傘……”
“原來是他嗎?”
閆時輪並未說完,但楊智城似乎已經領會到了,只是那個故事又蘊含了多少的心酸,楊智城已經記不清了,而他沒料到,即使過了那麼多年,即使這個人世間日新月異的變化,不管閆時輪走過多少的地方,人的緣分就是這樣奇妙,因果牽連終將會再相遇。
“阿時,難受……”蒼舒言凝眉,又向閆時輪的胸口處靠得更近。
“乖,沒事了,睡醒了就沒事了。”
閆時輪細聲的安慰,給蒼舒言帶去莫大的寬慰,他很瞭解,以這樣強硬的手法,迫使蒼舒言吐出句芒的魂珠,那是一種極其嚴苛的術法,對蒼舒言來說自然是難以承受,而如果不這樣做,不僅句芒身死,對姬雅的完全覺醒也是一種推動。
一是為了救下句芒,第二閆時輪不希望在自己還沒想出對策之前,蒼舒言的意識就逐漸偏向姬雅,如果蒼舒言本身的意識無法掌控這個身體,那早先他損失魂力逆天救回蒼舒言的舉動就失去了意義。
“大人,句芒情況如何?”
“我及時趕到,尚有一線生機。”
“那要如何處置?”
“句芒的事,由我處理,今日你也很勞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
楊智城默默的注視著,直至閆時輪將蒼舒言安頓在被褥之中,焚燬了句芒留下的人類皮囊,人才緩緩的退出房間,他明白閆時輪選擇了一條最為艱險,也是最難的路,但自己卻沒任何的立場去阻止,因為他也希望,看到閆時輪的努力會有收穫。
輕輕觸控著蒼舒言光潔的額頭,閆時輪的心不由的顫抖,指尖的冰涼與鼻尖充斥的鬼母氣息,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遲了一步,令姬雅吸收了句芒的魂力,那後果閆時輪明白自己不能承受,一想到蒼舒言會因此沉眠甚至消失,心頭就止不住的劇痛。
“我該拿你怎樣辦。”閆時輪不由的喃喃自語。
“你本就不該救她。”
“誰?姬雅?是你嗎?”
“你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