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懼地睜大了眼,試圖找到出路,手腳卻怎麼也掙脫不開,這個認知讓她臉色發白。
他壓制她的力道一刻也不放鬆,狂亂地親在她白膩的頸側,濡溼的觸感使得她毛骨悚然,他卻不在意地繼續向下,動作如驟然打來的風雨,密集的叫人喘不過氣。
“你放了我!”痛恨地話語才出,就遭他在脖頸上狠狠地一咬,她這才軟了聲,“你放了我好不好,我長得不好看……還有疤……”
他驀地停下了動作。
她才要驚喜,卻忽而面上一涼,面紗被揭了開來,只見他輕緩憐惜地摩挲著那幾道傷痕。
悔恨和痛意閃過,顧君寒吻在上頭,飽含情深和歉疚,“別怕,你是我的傾雪,我怎麼會嫌棄你……”
“顧君寒,你要怎麼樣才肯放了我……”
她像是沒有感受到他的溫柔和深情,疲憊和絕望的模樣映入他眼簾,心臟彷彿像被人狠狠地一攥,疼得厲害。
想起她對顧君珏的溫柔可意,縱容他的靠近和親吻,他怒火迸發,言語狠厲,“休想!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
一旦記起她對弟弟的親暱和對自己的拒絕,他就剋制不住心裡的妒火,眼眶赤紅,失去理智地撕扯開她的衣物,溫柔不再,只顧於她掙扎閃躲間俯身噬咬。
她放棄了抵抗,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任他為所欲為。顧君寒見了更加痛心,動作憤恨而狂亂。
直到她雙眼無神地看著帳頂,靜靜吐字。
“我是宋傾雪。”
他像是被雷電擊中,陡然一僵,停下了撕扯褻衣的動作。
熱淚從眼眶裡滾出,顧君寒猛地抱緊她,將頭埋在她頸窩裡,一遍又一遍地呢喃:“傾雪,傾雪,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傾雪,你終於想起來了……”
“是,我是宋傾雪。”她嘴唇煞白,眼睫一動,闔上了眼,“早在雪崩那天我就想起來了……”
他想要親吻她,撫摸她,安慰她,可是她問:“你滿意了?”
“……你想起來就好,我們重新開始,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對,都是我不好,你打我罵我,只要你想出氣,怎麼樣都可以……”
“呵……”
她笑了一下,那笑像是那日被她推下水浸泡在寒潭裡,寒氣凍得他發慌。
“顧君寒,你不明白嗎?”她用平靜如水的語調說,“我在雪崩那天就想起來了,可是不願意回來找你,假裝再次失憶和自己的小叔子糾纏不清,你難道不懂其中的原因嗎?”
他一向健碩的身軀開始發顫。
“我,宋傾雪,不想再做你的妻。”
“……傾雪……”他嗓音嘶啞,心就像裂開口子,汨汨淌著鮮血。
回想起她從別莊回來後的所作所為,她的失憶,她在禮堂裡解開面紗,她每次恰到好處的舉動。他不是沒有發現這裡面的古怪,可是他寧願犯蠢,寧願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們之間沒有那麼深的仇與恨,只是普普通通地兩次失憶。
而他,只用討得她的歡心,使她再次愛上他就好。
她終究還是不肯讓他如願。
“你是為了報復……”
“是。”她乾脆答。
“……假裝喜歡二弟,也是為了報復?”
她一怔,眼神驀地柔軟下來,眸光清亮,“不是。”
“不許再說……”
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瞬間肌肉繃緊,牙齒咯咯作響,可是再用力,他也不敢再傷害她。
所以攔不住她綿軟開口的話。
“我是真的喜歡他……或許是,愛……”
顧君寒忍不住一拳砸在床板上,“不許再說!”
力道兇狠,震得她耳邊嗡鳴。
她像是找了許久才找到答案,彎下的眉眼兒愈發溫柔。
“我愛他。”
【叮,顧君寒悔過值到達100%,恭喜歷練者調/教成功,獲取悔過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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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手中的茶盞險些被打翻,顧君珏眉宇間一怔,看向祖父,“您是說,薇薇真的不是我國的人?”
“沒錯,這件事也是你歪打正著。”顧家老太爺穩坐如山,像是鬆了一口氣,帶了點笑說,“她本是盛瑞國一個親王的愛女,三歲時在花燈節上遺失。要不是你想作假的身份證明,派人進入盛瑞,也不會引得他們注意。”
按理,被挑撥自己的籌謀心事應當尷尬,然而顧君珏眉頭愈緊,半晌,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