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所見的絕色傾城?
為什麼?她可以讓子建為她傾心,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
崔罘嫉妒著宓兒的一切!她的美麗,她的聰明,她的寬容……都讓崔罘深深地嫉妒著!
最讓崔罘嫉妒的——是宓兒對子建的感情……
比她的更深,比她的更純粹,比她的——更值得人去珍惜!
而她呢,這些年來,她又得到了什麼?她——真的得到自己想要的麼?崔罘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崔罘壓抑心中興起的悲哀感覺,直視著宓兒,帶著幾分驕傲的語氣宣告:“不錯,我是愛他!所以,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他,呆在他的身邊。我就是這麼做的,而且,我成功了!”
“所以,你要明白,即使你現在回來了,還是不能改變什麼!
你——是大表哥的妻子!
而我——才是子建的妻子!
這——是永遠都不能改變的事實!”
爭取主動
宓兒目送崔罘的背影離去,那股久違了的倦意再次襲上心頭,她苦笑著,看來,自己還真不適合這樣鉤心鬥角的生活。她多想回到鄴城的那個小屋,那裡,才是她和羽兒的家。也只有在那裡,她才可以活得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也不知道華佗和羽兒到底怎麼樣了?宓兒心裡仍舊在擔心著,她不能就這樣坐著乾等,她應當將主動權握到自己的手中。
深吸了一口氣,宓兒做了個讓她自己都感到吃驚的決定:
她要去見曹操!去見那個曾經企圖操控她一生的人!是他——讓自己陷入了今天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解鈴還須繫鈴人,能夠幫助她解脫目前這種處境的,應該就只有曹操了!
宓兒喚來春香,替自己梳妝打扮。宓兒開啟衣櫃,在眾多華麗繁複的衣服中間,挑選了一件毫不出眾的,卻是她以前最喜歡的水藍色紗質長裙,穿上了。
穿好衣服,宓兒坐了下來,突然開口:“春香,只將我的頭髮全部束起即可,不用再梳其他的髮式了。”春香應了一聲,繼續梳理著一頭如黑緞般柔亮的髮絲。
八年了,春香的手依然是那麼靈巧,片刻功夫,宓兒的腦後就出現了一個乾淨漂亮的馬尾。
望著銅鏡中絲毫未變的容顏和裝束,宓兒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彷彿,時間在她的身上失去了魔力,為她——停留了!就連身後的春香,見了宓兒這幅模樣,也微微怔忡了!
起身,站定,旋轉,微笑,一氣呵成!一切都完美到無懈可擊!
她,依舊是那個聞名北國、令人不敢直視的絕色佳人——甄宓!
在春香的攙扶下,宓兒朝著曹操的住處走去。越是靠近,宓兒的心跳就越快。八年了,不知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春香扶著宓兒,在耳邊適時說道:“小姐,丞相現在的身子,已是不若當年了!自從赤壁一役戰敗後,丞相大受打擊,身子也一年比一年弱了下去。現在無論是朝中還是府裡的事務,大部分都已交由大公子處理。”
宓兒點了點頭,抬眼一看,曹操的房間已經在眼前了!
宓兒抬手,輕輕敲了兩下房門,裡面傳來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進來!”
那聲音裡面浸透了一種歷經了人生一切得失之後的滄桑,同時又飽含著無人能懂且不可排遣的孤獨與寂寞,彷彿來自遙遠的天際,讓人不可捉摸。
宓兒聽了渾身一顫,但她還是推開了那扇門,走了進去。
曹操坐在書案旁,手裡拿著一本書,正聚精會神地看著。聽見有人走進來,他卻並未從書中抬頭,低啞的聲音透過書,傳到宓兒的耳朵裡:“什麼事?”他的眉頭,卻已在說話間習慣性地皺起,他不是已經吩咐過了嗎?若是沒有什麼特殊的事,不要來打擾他。
宓兒盈盈一拜,道:“曹操!”
這不是普普通通的一聲“曹操”,這聲音讓見過無數大風大浪的曹操驚得將手中的書掉在了桌案上,因為,這世上,就只有一個人敢對他直呼其名。在書落下的同時,宓兒看清了他掩在書後的那張臉。
她該怎樣去形容她此刻看到的這張臉?宓兒不知道!
猶記初見時,她十七,他三十七。宓兒還記得,當時的曹操意氣風發,志得意滿,加上他俊美成熟的外表,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眼前的這個人,眼窩深陷,顴骨突出,鬢邊的一縷白髮和額頭幾條深深的皺紋都在訴說著歲月的無情。除了……和當年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