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長卿見霜子掩飾不住的笑意,也笑著說道:“這下子可安心了,屬下也不用擔心王爺發脾氣了。”
霜子知道他是挪揄自己,她的胎好了,皇甫北楚才會高興,長卿也跟著好過些,便笑著說道:“王爺是很少發脾氣的,倒是意兒喜歡發脾氣,你要當心些。”
長卿聽玩笑開到他身上,臉上現出一絲幸福的神色,不好意思再接話,安排好馬車回府了。
新芽卻很是雀躍,笑著對霜子說道:“還是得靠大夫,老信那些神婆什麼的,真是沒用,奴婢被他們弄得頭昏腦漲,差點兒站不住,還好姨娘您沒親自上陣。”
為了今日能夠親去監牢告誡薛之前,霜子不得不和清水一起,對新芽謊稱她身子孱弱,肯定受不住,但是不親自去,只怕王爺和老夫人怪罪,覺得她不肯為孩子犧牲,才拜託新芽受累,替代霜子上陣。
新芽天天在鴻院待著,老夫人那疼愛孩子的勁兒不像是假的,若是霜子真的在此過程中暈了過去,或者受不住,到時候只怕鴻院上下都要擔責,再加上霜子和清水一向待她不錯,因此一說便通。
發完牢騷表完功勞,不多時清水便回來,衝霜子遞個眼色,霜子便意會。
將新芽支開,清水才說道:“信我送過去了,用一個牛皮信封裝著,我怕事關重大,不敢擅自拆開來看,隨後便回來了。”
霜子點點頭,問道:“福興酒樓,是誰給你的信?”
清水搖搖頭:“若是想跟這一條線,查出誰是薛之前的朋友。幫他保管證據,只怕是不能。信是一個小乞丐跑過來說,讓我回去酒樓。桌子上就有。說完一溜煙跑了,連個人影都尋不著。”
霜子不由得暗想。薛之前做事,還真是穩妥,難怪會在朝堂中,屹立這麼多年不倒,就算明知道是他告得朱雀閣的秘密,皇甫北楚,卻也無可奈何。
晚上翻來覆去。一夜沒睡。
第二日,皇甫北楚匆匆而來,皺著眉頭,跟霜子心不在焉說了幾句話。便急著走。
霜子也不好問,更不好揣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甚至她有些懼怕的想,薛之前是不是玉石俱焚,將皇甫北楚告了?
一上午惴惴不安的過著。又不方便打探訊息,到了中午,卻是沈雪如來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幾句話,沈雪如試探著說道:“可惜了薛家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霜子耳朵立刻豎了起來。認真聽著她說的每一個字。
沈雪如卻閉口不言,像是在思考什麼,無意識的伸出手指,將帶來的糕點餵了一塊兒到口中,又將盤子推到霜子面前,很為薛家難過的樣子:“唉,別說這些了,你也吃點兒吧,這是我特別命人做的,很開胃。”
霜子警覺的看著沈雪如,她帶來的東西,她一律不會吃。
沈雪如卻像是毫無覺察,自顧自又吃了一塊,見霜子雙目錚錚的看著她,笑著說道:“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霜子搖搖頭:“沒有,我每日悶在房中,外面的事情,一點兒也不知道,無聊的要命,聽你提起薛家,許久沒有他們的訊息,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沈雪如見她感興趣,才湊了上來,又伸手拿了一塊兒糕點,自己吃了一塊,順手再遞給霜子一塊:“你還不知道呀?薛之前,死啦!”
這話猶如一劑重磅炸彈,將霜子渾身炸的一激靈,是預料之中,卻又是預料之外。
她竟然沒想到,薛之前真的能為了薛家的香火,豁出怎麼也捨不得犧牲的性命。
他再如何十惡不赦,起碼,還算是個愛孩子的父親。
沈雪如見這一句話將霜子臉色都嚇白了,急忙伸手倒了一壺茶,將茶杯遞給霜子:“喝點水,瞧你,臉色多難看。”
清水在一旁想接過茶杯,沈雪如一瞪:“主子們說話,有你們什麼事情。”
霜子看著沈雪如端著茶杯,的確是不好忤逆了她的好意,又見手上抓著她遞過來的茶點,並不打算吃,便順手一手捂著胸口,另外一隻手順理成章放下茶點,去接了她遞過來的茶,就著喝了兩口,才很是吃驚的問:“怎麼會如此?”
沈雪如雙眼一翻:“誰知道呢。薛家壞事做絕,喪盡天良,薛賓鶴自己都能懷死胎,訛詐王爺,她那個奸詐的爹,能好到哪裡去?”
說完又用手遮著嘴巴,靠近霜子,小聲說道:“王爺絕口不提,我也不敢隨便說。只是哥哥告訴我,薛之前是畏罪自殺的,據說,臨死前,寫了好長一封認罪書哪。”
霜子強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