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北楚冷哼一聲道:“事情查明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長卿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屬下有一個懷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說完抬眼看皇甫北楚端著茶杯一飲而盡,急忙說道:“屬下懷疑,薛之前是賊喊捉賊,演苦肉計呢。”
見皇甫北楚挑了挑眉毛,等待著他下文,便將分析全部說出來:“兩次刺殺,第一次沒得手,他一點兒損傷都沒有,卻鬧得人盡皆知。這才幾天,又有了第二次,但凡聰明一點的刺客,怎麼會在同一個地方栽跟頭?明知道殺不了他,偏要蓄意為之,這次是砍傷了他的手臂,連重傷都算不上。屬下想,他是不是見女兒死了,想以此試探王爺您的態度?畢竟,沈問之現在在吏部,混的是如魚得水,大有後起之秀的意思。他只怕是擔心王爺不再重用他。”
皇甫北楚仔細想了一下長卿的話,面有疑問的看著他:“若是他演這麼一齣戲,是為了試探我,何必弄這麼大陣仗,直接從別的方面試探即可。”
長卿立刻單膝跪下:“屬下絕不是憑空猜測,請王爺明斷。”說完將一封信函放到皇甫北楚面前的桌子上:“這是他寫給黃書真的書信,被朱雀閣的死士截下來了,裡面提到當年的結黨營私案。”
皇甫北楚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面色凝重的將信件接過來,拆開,越來臉色越難看,直至最後突然站起身,重重的將信拍在桌子上,怒火沖天,冷笑著道:“這幾年了,本王以為他忘記了,卻沒想到處處記著,連告老還鄉的黃大人都牽扯進來,他的腦子可真沒閒著。”
霜子在外面聽見“黃書真”,暗暗留了個心眼,待聽見皇甫北楚說告老還鄉時,心裡才明白了個大概。
難怪她這段時間,一直讓雷虎在百官中,打聽黃書真的下落,卻沒有人知道,原來他早已經不在朝中。既然是歸鄉了,那就好查多了。
刺而不殺,就是要讓薛之前心有餘悸,讓皇甫北楚對他心生猜忌。霜子琢磨著還要弄幾次,沒想到有了長卿的助力,一次就已經足夠。
心裡有了底,霜子慢慢移動身影,到清水房中歇著。
三日後,薛之前與官員聚會後回府,路上被三名刺客前後夾擊,在侍衛的力保之下,保得一條小命,背後卻被砍了一刀,對著刺客怒罵道:“何方宵小,膽敢行刺本官。”
為首的刺客冷哼道:“我家大人本已經告老還鄉,不問世事,只求過幾天安穩日子,你為了一己私慾,竟然要將他牽扯進來,實在可恨。”
薛之前頓時想起前兩天被劫走的書信,心中暗道不好,隱約有了幾分明白。對方報的是黃書真的大名,卻一定不是黃書真的人,他沒有這個實力,請這樣武功高強的刺客為他賣命。
唯有一個人有這個本事。
想到皇甫北楚,薛之前不禁冷汗淋漓,卸磨殺驢,也來得太快了些。更有些懊惱的是,也許先前兩撥刺客,並不是朱雀閣派來的人,畢竟他們沒有急急置自己於死地,更像是試探。
自己唯恐天下不亂,更想借此試探楚王,鬧得京城人人皆知,讓楚王動了震怒。
更不該私下寫信聯絡黃書真,以求得護身符,觸犯了楚王真正的禁忌。
今日的刺客,定是朱雀閣派過來的無疑。
除了楚王,沒有人會再如此忌憚黃書真。
一步料錯,滿盤皆輸。薛之前頹然的倒在轎子裡,背後的傷口疼的他幾乎不能呼吸,可見是動了真格,真的想要自己的這條老命。
隨行的侍衛只有一人貼身保護他,其餘的人都追出去,他近來擔心有人行刺,所帶高手比平時足足多了一倍。
第七十章 飛揚跋扈
那名侍衛不敢離開,一個人卻又抬不動轎子,只能先撕下布條,替薛之前粗略的包紮一下。
兩個人靜候了許久,侍衛隊卻沒有一個人回來,薛之前暗道不妙,眼看天色都快大亮,急忙讓侍衛大聲叫人來幫忙,等來了幾個巡夜計程車兵,又急急的吩咐侍衛,去皇宮找宮門守衛江楓。
三日後,皇甫北楚從皇宮下朝回來時,一臉怒容。這是第一次,皇上下朝之後商議政事,進入上書房的不是他,而是老七皇甫瑞謙,甚至,一同進去的還有他的大舅哥,沈問之。
唯獨沒有他。
一同下朝的官員低聲嘀咕著,想必是皇上想讓皇甫瑞謙接手吏部,因此召了他們兩個,面聖商議。皇上還未下聖旨,底下揣摩聖意的官員們,已經拿著俸祿打起了賭。
霜子坐在離院,忐忑不安的等待訊息。雷虎說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