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耳環是從哪裡得來,妹妹親自去給姐姐請那個工匠,再打造便是。
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卻又讓沈雪如聽明白了潛在的意思。
果然,沈雪如聽見她早上沒見到皇甫北楚,臉色緩和了些,輕聲笑著道:“王爺出府去了,想必不久就會回來,妹妹到時候可得熱情些呢。”
霜子見她真的是為了這件事情,篤定道:“姐姐放心,妹妹答應過的事情,一定會辦到的。”她不是不能出爾反爾,可一旦反悔,不知道沈雪如又會拿什麼錯處,來為難清水和意兒。
更或者,霜子心底,隱隱約約,也是有些不願意成為楚王側妃的吧。
若是真正的楚王妃,手握實權,可以籠絡人進行復仇大計,還值得冒險。一個側妃,不僅要屈居於沈雪如之下,以沈雪如的手段,定然不會讓她好過。
更讓她不願意的是,冊封的那天,想必,也是她與皇甫北楚的洞房花燭夜。
而她心底,1的影子,卻是越來越清晰,清晰的幾乎快讓她迷失了心智和目的。
沈雪如見目的達成,笑著衝那群婆子一揮手,隨行的丫鬟婆子們急忙跟上去,卻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個丫鬟面色慌張的蹲下身,想伸手去撿地上的兩件小首飾,桐花已經眼疾手快的用腳踩住了她的手。
一隻通體碧綠的耳環,一支小巧的精緻的珠釵,靜靜的躺在地上,所有人的眼神都被吸引了過去。那丫鬟羞的面色大囧,試著抽回手,卻吃痛於桐花的用力,臉色漲的通紅。
“這不是沈側妃的耳環麼,珠釵倒沒見過。”率先有婆子開口,怒罵道:“賤蹄子,勞煩沈側妃著急上火,卻原來是你私藏了,眼睜睜的瞧我們找半天。”說著一邊罵一邊伸手去擰那丫鬟。
桐花冷笑著道:“王媽媽,人贓俱獲,監守自盜。竹青是你的女兒,您看怎麼辦吧。”
王媽媽正是先前破口大罵的婆子,見桐花並不打算放過竹青,急忙跪下磕頭,又用雙手捧起地上的兩件首飾,小心翼翼,心驚膽戰的遞給桐花:“她是豬油懵了心,年紀小不懂事,還請沈側妃……不,楚王妃饒命。”
桐花抬眼看沈雪如冷靜的站在一邊,盯著她手中的首飾,並沒有生氣,甚至連慍怒的表情都沒有,先鬆開了腳,竹青急忙抽出被踩得通紅的手,眼淚漣漣的衝著手背呵氣。
霜子只看了一眼,就暗道大事不妙。桐花手中的耳環而珠釵,不是沈雪如的,而是傅餘婉的。
那隻耳環,是她最初從傅餘婉的墳墓中,挖出來的東西。雖然與沈雪如的相似,都是一塊上好的翡翠打磨光滑,鑲嵌在水滴形的殼子裡,長長的一條。可是傅餘婉的,是皇甫北楚在她進門時就送出來的,她戴了三年多,早已經有了許多磨損的印記。
而沈雪如的那對,因為一直儲存在庫房,收拾的妥帖,這幾日又是初戴,光澤和晶瑩度,都是沒辦法比較的。
更何況,還有那隻珠釵,沈雪如應該能認出,那不是自己的東西。雖然,她未必知道,那是傅餘婉的首飾。
桐花的手託舉了很久,沈雪如才伸手,從耳朵上取下剩下的那一隻耳環,一併放進她手心中,說道:“帶回去吧。”
桐花使個眼色,對著跪在地上的竹青,請示道:“那她偷東西,怎麼辦?”
竹青急忙擺手,帶著哭腔說道:“奴婢沒有偷,沈側妃讓奴婢去屋裡翻找,奴婢剛找到,沈側妃您又說不找了,奴婢本想將東西帶出來給您的,只是還沒來得及交,您就要奴婢們退下了。”
桐花將三件小首飾收了,尚未說話。王媽媽已經反手一個耳光扇在竹青臉上:“不知死活的東西,偷了便偷了,爽快承認就是,楚王妃菩薩心腸,也不會怪罪於你。何必又扯些七七八八的藉口,讓人沒端的厭惡。”
王媽媽是楚王府的老人,伺候了十幾年,遠比年紀尚小的竹青善於察言觀色。
王媽媽看霜子一直盯著桐花手中的耳環,內心已經篤定,沈雪如的耳環,的確是掉在離院了。竹青又是她一手養大的女兒,她自己卻是知道,絕不會空口白牙說話誣陷別人。
只是明明掉在院子裡的東西,竹青說是從屋裡搜到的,除了畢側妃或者院裡的丫鬟撿起來藏著了,別無他想。
今兒個這件事情,無論怎麼撇清,竹青偷拿主子的東西,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罪責難逃。與其把畢側妃牽扯下水,莫不如自己扛了,也許畢側妃還能感念她的功勞,幫著求情呢。
竹青被她母親打的一個勁兒的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話都吞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