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死的,只是看怎麼個死法。
大年初二,沈雪如回孃家拜年,再回來時,一臉笑意。
彩青見她高興,急忙問道:“國公大人要勸阻這件事麼?”
“跟我這麼久,一點兒長進也沒有,現在這節骨眼兒上,我爹要是來說情,豈不是讓我落個嫉妒不賢德的名聲?我是讓我爹爹,在明日早朝時,重提立王爺為太子一事,探探皇上的口風!”沈雪如不想跟她白費唇舌,焦躁地在院子裡走來走去。
翌日中午,沈國公府遣人送信來,沈雪如看後,心中大喜,拿著信急匆匆去坤院。
老夫人正和蘇嬤嬤喝茶說話,見她進來,並不太歡迎。
懷著孕還囂張跋扈,害她一把年紀驟失愛孫。這女人,娶進門時,她就不喜歡。
沈雪如滿臉堆笑,迎上去:“母妃,剛才父親給我來信了,說在上朝時,舉薦北楚為太子。”
老夫人聽聞此言,面上一凜,神色緩和過來,帶了三分笑意:“好孩子,過來坐。”
沈雪如乖巧的坐下來,將帶著溫熱的參湯端出來,意圖餵給老夫人。
蘇嬤嬤急忙接過:“還是老奴來吧。”
沈雪如尷尬的笑笑,這才漸入正題:“昨日北楚在宴會上,為了個奴婢鬧得不太好看,父親有些生氣,擔心皇上對北楚起了嫌隙,探探父皇的口風呢。”
老夫人拿過信,看了半天,笑意盈盈點頭道:“好孩子,難為你費心,失了孩子,你身子不好,還處處為北楚籌謀,苦了你了。”
沈雪如一副乖巧可人:“不辛苦,父親說,依他之見,皇上還是信任北楚的,急忙託人來向我報喜。只是……”
猶豫一下,終究說出口:“只是如今北楚正經歷太子之位的考驗,許多大臣都盯著呢,只怕要更謹言慎行了。”
老夫人隨口接道:“那是自然。”復又想起了什麼,似乎明白了沈雪如的心意,憂心忡忡:“我昨日已經答應納霜子進門了。”
沈雪如見老夫人接納她的意見,喟然嘆氣道:“事已至此,但也並不是無轉圜之地。”
沈雪如眯起眼睛,放出一道寒光:“母妃大可放心,霜子身份如此低賤,怎堪入我楚王府的大門,她人瘦弱,弱不禁風的,誰知道身上有沒有病痛。”
老夫人還想說什麼,沈雪如打斷:“母妃,雪如知道您心腸好,發善心,可也要為北楚想想,他將來是要做儲君的,日後登基,便是九五之尊,原先的王妃,那是要做皇后的,身邊的女人更不用說,至少也要封妃,難道母妃您願意看著一個下賤坯子,在**耀武揚威?”
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老夫人緊鎖的眉頭鬆開,不忍心叮囑道:“若是皇上真看重楚兒,那納妾的事情,先緩一緩。”
沈雪如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笑著說:“父親是摸透了皇上的旨意,才給我寫信,讓我給您報喜的。”
老夫人笑靨如花。
沈雪如又遲疑開口:“母妃,婉兒死後,王爺一直很傷心,偌大的王府沒人打理,亂哄哄的,若不是如此,那個賤婢怎麼有機會勾搭上王爺,鬧出這般醜事,王府啊,還是缺一個主事的人。”
老夫人瞭然於胸:“雪如,誰對北楚真情,誰對他假意,母妃明白著呢。只要你盡心盡力,北楚這孩子,是會感恩的。”
沈雪如滿意而去。
做母親的,都是為著兒子。
蘇嬤嬤看著沈雪如離去的背影,笑著道:“靈妃娘娘真是神機妙算,您要打狗,果真有人急吼吼的拿棒子,還順帶幫了王爺一把。只是奴婢不懂,既然要除掉那個婢女,為何要提納她進門的事情。”
老夫人慢條斯理的喝著茶,笑容滿面:“若不是逼一下,沈雪如會下這麼大的本?可別忘了,傅餘相國是怎麼被流放的。”
二十二章 隱藏鋒芒(中)
蘇嬤嬤自然知道,一年前,皇甫北楚在朝野上下結交黨羽,龍顏大怒,斥責皇甫北楚面壁思過。
老夫人急急忙忙跟傅餘婉商量,勸說傅餘相國破釜沉舟,以朝中勢力,聯合逼皇上就範,立皇甫北楚為太子。就算不成功,皇上也只會覺得他徇私,替女婿籌謀,算不得大錯。
作為姻親,他們早已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傅餘婉看著皇甫北楚每日在書房急掉了頭髮,十幾年的努力頃刻間就要化為烏有,心疼的無以復加,決定為他,力挽狂瀾。
傅餘相國在早朝之時,聯合重臣,共同舉薦皇甫北楚,這個節骨眼上,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