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人,她居然排在最後,就算她為他費盡心思,謀奪太子之位,也是一樣。
他從來沒想過立她為楚王妃,連薛賓鶴那樣只知道在床上迎逢男人,浪蕩**的爛貨,也比她重要。
更何況還有一個出身底層,卑賤下作的瘸腿丫鬟。
她不甘心,絕不甘心!
可又能怎麼樣?
她可以大罵畢霜,可以辱罵薛賓鶴,甚至可以唾棄自己,卻獨獨做不到放棄皇甫北楚。
苟延殘喘的愛,她也要。微不足道的關心,她也捨不得丟下。明知道自己在他心裡,或許就只是一顆棋子,她也甘之如飴。
低賤?卑微?下作?那又如何,在愛情裡,哪個女人不是低到塵埃裡去,由著這個天神一樣的男人踐踏,利用,傅餘婉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是,她絕不會成為第二個傅餘婉。她要從地上爬起來,除掉那些一個個礙事的女人,只留自己站在他的身邊,與他共同頂天立地。
哪怕他不愛她,哪怕他厭棄她,哪怕他喜歡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卻惟獨沒有她。
那又如何,只要最後站在他身邊的,是她;陪著他笑到最後的,也只能是她。
皇甫北楚,我沈雪如,這一輩子,誓與你糾纏不休!
鴻院。
薛賓鶴只著薄衫,坐在梳妝檯前,用吃飯的勺子舀起一勺白色粉末就往口中送,連水都不曾喝上一口。
凌空飛來一隻梳子,將勺子打落,白色粉末紛紛揚揚的飄散在空氣中,隨後輕輕落地,與青石裡面形成鮮明的對比。
“小姐,你瘋了?”紅豆難以置信的衝上去,正面看著薛賓鶴。“這東西每次只能吃一小點兒,你這樣吃法,豈不是送命了。”
“送命又如何?”薛賓鶴眼眶含淚,滿腹委屈:“就算死了,也不過雙眼一閉,可這樣屈辱的活著,有什麼意思?沈雪如處處壓在我的頭上,連假裝懷孕爭寵王爺都放過了她,不處不罰的,還親自陪她回孃家。你可還記得,上次我娘過來看望我,我花了多大的力氣,費了多少工夫,求了他多少次?如今,連個瘸子丫鬟都與我平起平坐。”
紅豆一時也不知道用什麼話勸她,其實薛賓鶴就算不說,她們兩個也是心知肚明的,皇甫北楚對她,若是情深意重,那是個笑話,可若是半分情意也無,也不大可能。
若是一直如此就罷了,薛賓鶴也就規規矩矩五日一次的伺候著皇甫北楚,默默地吃藥,以求生個兒子鞏固地位。可現在,皇甫北楚對沈雪如的諸多過錯,連一句重話也沒有,對於新來的霜子,更是寵愛有加。
女人的嫉妒心,便膨脹到了極致。
“我不過是想生個兒子,這有錯嗎?”見紅豆沉默不語,薛賓鶴悽愴嘆息:“我吃了一年多的藥,別說男女了,連個胎像都沒有,我還吃了來做什麼?”一邊說著,一邊將整盒的“神麒丹”通通倒在地上,很快鋪上了一層白色。
紅豆阻攔不及,只得眼睜睜看著薛夫人好不容易求來得藥,被糟蹋得一丁點兒也不剩。
薛賓鶴連盒子也一同扔了出去,這才撫掌大笑說:“都倒乾淨了才好,一點兒也指望不上。”
仔細拿脂粉勻了面,細細化好了妝,換一聲豔麗衣服,神清氣爽得出門去。
剛走到花園,見一干丫鬟婆子忙忙碌碌的搬著東西,大惑不解,紅豆急忙上去問了,卻是皇甫北楚下令賞了霜子許多東西,現在正一件一件往離院搬呢。
一張八仙琉璃小桌被抬出來,薛賓鶴瞟了一眼,這是她上次央求了幾次,皇甫北楚都沒捨得給的,頓時氣急攻心,佯裝腳下一個踉蹌,跌跌撞撞的,衝過去撞到搬桌子的丫鬟,“嘩啦”一聲,琉璃桌一條腿磕斷在地上。
那丫鬟開始嚇得大驚失色,待看清薛賓鶴,急忙行禮。
薛賓鶴調戲著笑看她:“飛燕,你何時去了庫房當差,本妃竟不知道?”
飛燕憋著一肚子氣,她本來在書房伺候的好好的,結果昨兒晚上,沈雪如假孕被戳穿,請她過去伺候,她不想此時沾染是非,因此託病推脫了。
豈料楚王只責罰了彩青,並沒有處罰沈雪如,她隱約覺得有些後悔。
今天一大早,聽說王爺帶沈側妃回孃家,她尋了個機會,故意到錦院周圍徘徊,等身側飛出來時,急忙陪著笑,為昨兒個病的不是時候,鄭重的道歉,表示能為沈側妃效力,萬死不辭。
沈雪如見她諂媚巴結模樣,與從前她還沒落魄時如出一轍,冷笑著道:“既然你如此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