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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章 銀屏**(上)
小枝也急忙連滾帶爬過來作證,道:“奴婢完全是聽命行事,奴婢是冤枉的。”
飛燕咬著牙道:“的確是奴婢一個人的主意,絕無旁人指使。”
老夫人眯著眼睛,見飛燕信誓旦旦,蘇總管說完這一句,並沒有別的證據,抬眼看一眼沈雪如道:“雪如性子雖然強勢,但絕不是心腸歹毒之人。倒是你,王爺把你收在屋裡,叫你服侍,你就該感恩戴德才是,居然起了這等蛇蠍心腸,要害我的孫兒。”突然發怒道:“此種蛇蠍毒婦,斷然留不得,拖下去打死即刻打死了。”
飛燕本來想保全一條命,能留在王府內更好,畢竟與王爺一夜夫妻百夜恩,多少還有個指望,如今聽老夫人要將自己打死,不由得撲倒在地上,嚇得戰戰兢兢,說不出話來。
見有婆子上來拉拉扯扯,更是著急,滿口胡謅道:“奴婢招了,不是奴婢是主意,是有人教唆的,老夫人饒命。”
沈雪如聽飛燕滿嘴胡話,氣得臉都白了,罵道:“不要臉的賤人,本妃見你可憐,久屈畢側妃之下不得出頭,才好心收留你,你勾引王爺不說,還汙衊本妃,其心可誅!”
桐花也幫腔,痛罵飛燕忘恩負義,更說她從前便是反覆無常的。“沈側妃得寵時,三番兩次過來巴結,後來見她失勢,又藉故推脫,現在為了自保,連這等汙衊之言都說得出口,如此見風使舵的牆頭草。楚王府豈能容得下你。”
飛燕本就是為求保命信口雌黃,見沈雪如和桐花振振有詞,有理有據,便萎靡了下去。老夫人活了大幾十年。對這種趨炎附勢人的心態最是懂得,冷笑著道:“死到臨頭還胡說八道,妄圖害人,來人,給我拔了她的舌頭。”
兩個凶神惡煞的婆子拖著嚇得魂不附體的飛燕下去了,不多時,一片血淋淋的肉塊呈在托盤上,給老夫人過目。
院內安靜無聲。老夫人揮手道:“去吧。”
少頃便有人來報,說人已經打死了。小枝早已經嚇得暈了過去。
沈雪如訕笑著道:“母妃,媳婦絕對沒有……”
老夫人面無表情。看也不看她。只徑直道:“不是你的罪過。母妃自然不會冤枉你。只是,賓兒現在體弱,府裡的事情。你多擔待些,讓她靜養著。現在災情嚴重,外頭混亂,當務之急,是要保楚王府安全。北楚不在,你就是當家主母,更該穩妥些,知道嗎?”
沈雪如自然知道,這是讓自己多管楚王府,沒事不要招惹薛賓鶴的意思。一時氣急,卻又無計可施,只能好生生的答應著。
薛賓鶴吃了這個大虧,雖然身子漸漸調理好了,卻再也不敢輕易出門。她懷著的孩子就是她的榮寵,她的命,再捨不得冒一丁點兒的險。
楚王府,頭一次陷入了及其和平的狀態。而平靜的湖面下,波濤有多洶湧,只是誰也不知道。
國庫已經開倉賑災了,但災民越來越多,大有擠破城門,衝到城裡來搶糧食的勢頭。皇上病體本就未曾痊癒,這幾日著急上火,更是虛弱。
店鋪裡的米糧還在刷刷往上漲,比錢塘江的潮水漲勢都快,上個時辰還是一兩銀子一石,你眨個眼睛,就換上了二兩銀子的價格牌子,想一次多買些,還不許,每日限量。
清水每日忙的腳不沾地,院裡的事情忙的沒工夫管,霜子問時,只笑嘻嘻的叫她等好訊息,忙過了這一陣,就好了。
霜子以為她查到往事的線索了,又多給了些銀子,叫她不要捨不得,多花點錢,把那些宮人的實話套出來。
清水不置可否,繼續忙忙碌碌。
皇甫北楚的隊伍已經平安到達西北災區,往府中寄來信,叮囑他們沒事不許出門,一切聽朝廷的命令列事。
霜子已經選中一處鋪面,等災情過去,就打算開成成衣鋪子,一來賣衣服不需要成天守著,雷虎他們有時間出去活動,而來男人賣布匹,不容易惹人懷疑。
一切順利的話,到年底,她就能回本,若是賺上錢,就可以朝著一些官員活動了。
皇甫北楚曾經做過的事情,聯絡過收買過的人,在她心裡,都像一本明帳似的,獲取哪些證據,要找哪些人,她一清二楚,只待時機成熟。
相國府的日子過的愈發艱難了,米糧漲價,霜子給的銀兩也只夠維持一日三餐,又加了個芸娘,更是捉襟見肘,霜子偷偷出府,見宋伯和芸娘兩個人合力抬著一大桶水,從後門往外倒,很是吃力。
一旁經過的哥哥傅餘鵬分明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