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一笑,並不再說話,只等她發作。
果然,一回到錦苑,沒多久,就聽見飛燕在自己屋裡摔打罵鬧,含沙射影的,想來是一肚子的氣終究忍不住了,又挪到她屋裡,將一個白瓷瓶丟到她床鋪上,冷笑道:“別發瘋了,小姐給你的上好瘀傷藥,趕緊塗抹了,晚上王爺回來了,你小心伺候著。”
說完猶自有些擔心,桐花又叮囑道:“記得別跟王爺提這件事情。”
飛燕氣呼呼的道:“憑什麼呀,王爺回來,我肯定好好告她一狀。”
桐花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她現在肚子裡懷著王爺的兒子,高高在上,我奉勸你有點自知之明。”
見飛燕很是不服氣,又心軟下來,叮囑道:“這是為你好,現在連沈側妃都不敢惹她。上次罰她跪了半個時辰而已,王爺回來就狠狠訓斥了沈側妃一頓,若不是這樣,沈側妃怎麼會對你這麼好,讓你留住王爺的心呢。”
這話是實話,飛燕再缺心眼,也知道沈雪如向來不喜自己,若不是別有目的,不會拉自己來錦苑,還眼巴巴的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伺候皇甫北楚。
見桐花坦誠相告,頓時卸下心房,嘆氣道:“不過是母憑子貴,有什麼了不起。”
桐花冷笑道:“人家就是這麼了不起,你今兒個不也是乖乖跪了那麼久?”
這話不提還好,一提飛燕尷尬的恨不能鑽到地底下去。這幾天,皇甫北楚夜夜睡在她房裡,各種好東西也是賞的絡繹不絕,連沈雪如都對她好聲好氣,薛賓鶴卻專門挑刺,讓她難堪,特別是當著那麼多下人的面。
一時憤恨起來,咬牙切齒道:“那也得生出兒子才好,若是生不出來,我看她怎麼辦?”
桐花輕蔑的笑道:“肚子那麼大,大夫一天三次的把平安脈,上好的保胎藥每天燉在爐子上,怎麼會生不下來。你呀,好好忍了這口氣,免得惹王爺不快。”
三十七章 舊人新歡(下)
話說到這裡,就夠了。桐花抬眼看飛燕已然緊握著雙拳,不動聲色的關門出去,又交待了小枝幾句。
小枝不明所以,卻仍舊點點頭,走進來揭開白瓷瓶,要給飛燕上藥。
飛燕正在氣頭上,一把將小枝推開,小枝撞到梳妝檯上,立刻捂著腰背叫喚起來,大聲道:“你受了委屈,關我什麼事,有本事去找薛側妃去,不就是看著懷著孩子不敢動手嗎?把火氣發到別人身上,算什麼本事?”
飛燕聽得怒火中燒,一巴掌就將小枝扇翻在地上:“下賤蹄子,連你也敢衝我大聲嚷嚷?”
小枝輕視的瞟她一眼,大聲道:“不過是靠著沈側妃扶起來的奴婢,與我有什麼兩樣?才陪王爺睡了幾天,就忘了出生?都是一樣的小賤蹄子,我有什麼不敢。”
頓一頓又說:“別人有本事生兒子,你沒本事,就怨不得別人欺負你。”
說著說著輕蔑的笑起來,呵呵幾聲道:“不過就算你生出了兒子,也不如別人的。薛側妃懷的是小王子,你若是懷了,也是個不入流的庶子。”
飛燕氣急,又衝過來要打小枝,小枝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飛快朝門外跑去:“冤有頭債有主,別沒本事就遷怒於人。”
飛燕一個人在空房間裡,將所有能砸的都砸了個精光,發洩完火氣,才慢慢的安靜下來。
晚上皇甫北楚破天荒的來了離院,告知最近要出一趟遠門。
霜子靜默不語。言行中只交代他多主意身體。心中暗自盤算著趁他不在的時候,好好再盤算一番,將雷虎他們從暗夜裡弄到白天來,如此朱雀閣只怕更難查到他們的蹤跡。
災情越來越嚴重。皇甫北楚為了將功折罪,主動申請到西北治災,皇上允了。
與他同行的,還有兵部尚書薛之前。
薛賓鶴站在鴻院門口,花枝招展的將皇甫北楚迎進屋裡,還沒來得及軟綿綿的叫上一聲王爺,就聽皇甫北楚道:“你好生養著,來日幫本王生個大胖小子。”
薛賓鶴自然連聲答應著,急忙問道:“聽說此番爹爹親自率一對侍衛陪同您前去,維持災區的秩序。妾身自會叮囑爹爹。好生照顧王爺。”
皇甫北楚笑著道:“說哪裡話。他是翁,我是婿,豈有長輩照顧後輩之理。你放心。本王一定回來看著兒子出世。”
這話說的薛賓鶴心中大喜。
她是偏房,雖說是正門抬進來的,身份算平妻,但要皇甫北楚親口承認父親的岳丈地位,那是她以為坐上楚王妃位之後,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