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樓梯上滾下去。
左安安收回腳。
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連忙爬起來,可是遲了,一頭喪屍已經按在他身上,他拼命掙扎,聲音尖銳到撕心裂肺:“救我!救我!我說,我什麼都說……”
撕拉——
好像能聽到皮肉被撕下來的聲音,男人身上飈出一叢血花,喪屍迫不及待地把撕下來的那塊肉塞進嘴裡,又一頭喪屍撲過來,抱著男人的手臂就啃。
外頭,沈良等人聽到這驚悚的聲音,無不好骨悚然,果然有喪屍!
可是這男人是哪個?
他們跑到門診大廳前,看到鏤空的捲簾鐵門前倒著一具屍體,而大廳裡面,他們拿手電筒照,看到的卻是三頭喪屍在拼命分食三個男人!
“這,這……”他們驚呆了!
左小姐呢?
“吼!”
一頭喪屍撲過來,裝在鐵門上。滴答著口水貪婪的拼命掙向他們。
其他兩頭喪屍也撲過來。
“射擊!”
幾人端起槍,篤篤篤射個不停。
喪屍如同篩子一樣地抖,很快就在強火力下變得破破爛爛,缺胳膊少腿。
他們分出人鑿破玻璃窗,從視窗跳進去,舉起手電筒:“左小姐!”
沈良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坐在樓梯臺階上的左安安。
手電筒的照射下,她表情沒有任何波動。沈良等人的到來對於她來說彷彿是另一個世界的事。
她安靜地看著這一切。又彷彿什麼都沒看,像一具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臉白得可怕。左頰上一道血痕,大片的血已經在臉上乾涸,而一雙眸子裡不滿驚人的涼薄。
她眼睛已經退去了金光,卻越發黑寂得可怕。
“左、左……”
沈良說不出話來。
他從未見過這樣恐怖的左小姐。應該說,他從未見過有誰露出這種表情。
滿身被烏黑的毒汁纏繞。
好像掉進無底的深淵。又像從地獄裡看過來,無盡的陰冷與黑暗。
寧七走過來,一看左安安就皺眉,從來沒有表情的人。也露出驚懼之色,然後他發現了什麼:“左小姐你受傷了!”
光線不好,左安安又一身黑衣。看不清楚,但寧七是最出色的狙擊手。眼睛毒到了一個境界,一眼就看了出來。
左安安身上有好幾個血窟窿,在流血。
她整個人都如同一個血人一般。
沈良連忙走過去。
左安安淡淡抬眸,一個眼神叫他僵在原地。
“叫飛豹來見我。”淡淡的聲音略有些嘶啞,她很平靜,也很有理智,知道要稱呼“飛豹”。
而不是某個家喻戶曉的綽號。
可就是這份平靜和理智,反而更讓人感覺到其中狠狠壓抑的瘋狂。
寧七咯噔一聲。
這個地方是飛豹提供的,而這裡卻顯然應該是有一場埋伏。
想要置她於死地的埋伏。
沈良連忙說:“已經聯絡溼地了,越哥說他馬上帶人過來,我再跟他說一聲叫他帶上飛豹。”
左安安沒說話。
沈良連忙去打電話,完了把三頭喪屍徹底弄死,那三個被啃得面目全非的人還有一口氣在,可是這個樣子一定是會變異的,他準備殺死他們。
左安安卻開口:“留著他們。”
“可是……”沈良不明白左安安的意思,但也不敢違抗她,把三人綁了起來。
左安安坐在臺階上,從頭到尾之說了兩句話便一動不動,半個字也不說,沒人敢去招惹她,看著她滿身流血卻也只能乾著急。
她不肯動不肯走,其他人也不敢勉強,把這老醫院裡裡外外搜了一遍,找到一間原本是重症監護室的大房間,裡頭有死人的骸骨,陳舊的新鮮的都有,滿地的血,看來喪屍平時就是在這裡被飼養的,而且還是用活人來。
所有人倒抽一口氣,毛骨悚然,怒火滔天。
“簡直沒有人性,一群畜生!”
他們跑去踢那還吊著半口氣的三人,結果“吼”的一聲,那個飛刀男已經屍化,跳了起來。
幾人合力才把他給制服住。
想到另外兩個人也會屍化,他們連忙跑去弄來移動病床,將他們用鐵鏈子牢牢捆在床上。
左安安看著這一切,情緒沒有半絲波動。
天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