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可算安生了。”
左安安擺弄著幾塊金色的物質,淡淡說:“之前大學城藥物匱乏,醫生都派不上用場,他為了不養閒人把醫生們趕去做苦力,早就把這類人得罪狠了,現在他自己得了怪病,自然沒人敢湊上去,幾個半懂不懂的實習生,夠他受得了。”
當然,那些大醫生就是親自給趙同州看病,也看不出個什麼名堂來,她做的手腳,最後頂多診斷出個神經精神問題,能有什麼器質性的病變?又能吃什麼藥來治?
趙同州要找她的麻煩。要阻攔溼地的發展,她就只能讓他先歇一歇了,想必這段時間裡大學城一定會有讓她喜聞樂見的改變。
陳英有些發怔地看著左安安冷漠的側臉,她直覺趙同州這個怪病是左小姐弄的,可如果真的是,這手段未免離奇可怕了吧,她想了想也就放開了。反正趙同州不能來搗亂就夠了。而且就算是左小姐做的,她也敵人只對下手,有什麼好緊張的?
左安安又說:“大學城沒了趙同州約束。接下來一定會有人往我們這邊來,把關還是要嚴,不能讓居心叵測之人混進來,建築行業的人才標準適當放寬。一個人能幹的,允許他帶進來兩名家屬或是同伴。有學生證明的,也可以優待一些,但除此之外我們不收沒用的閒人。”
陳英連忙點頭。
左安安把玩著手裡的東西,忽然停下來。“聽說一區二區可以開始建房子了?”
“是的,一二區的地基已經完全打好,地下管道也都完善了。只要建上房子,就是一個正常的生活區域了。”陳英說。“不過到時候讓誰入住還是一個問題,最老的三萬人雖說在山上都有住處,但都不是什麼好房子,出入也不方便,他們都想爭取先搬下來,可是後面收進來的也有三萬多人,也不能不安置他們。”
黎夜微微一哂:“照我們的計劃,前五個區都圍繞在山腳下,是最核心安全的區域,可不是誰想住就能住的,你和越書回研究一下,把溼地的人都給分分類。”
“比如最初的三萬人是一批,這段時間招進來的是二批,以後進來的算作三批,再按照他們現在的職業、所處的位置、所做的工作,又分abcd類,弄個個人積分出來,著重按照每個人的工作和貢獻來算,往後好的住處與福利待遇,都先由著積分高的人享受,而各種消耗所用,又會反過來消耗積分。這個制度你們弄出來之後,溼地裡公示一週,誰有不滿讓他們提意見,完了就開始執行吧。”
陳英看了她一眼,這個制度一旦出臺,雖說有點無情,但整體上可以激勵大家上進,為溼地多做貢獻。
可是,她總覺得左小姐變得冷酷了,自從那天之後她就成了這樣,以前溼地還會適當收些殘疾人,老弱婦孺,都是上門哀求的,大家心裡過意不去,不好意思拒之門外,可是現在左小姐一聲令下,這類人一概不要,除非有特別的專長,或是被親屬帶進來的,才讓他們進溼地。
有人私底下議論,她太過冷血了。
左安安見她沒走,抬起頭來:“怎麼,覺得我太不近人情了?”
陳英連忙搖頭:“這個制度挺好的,不然誰得好的誰得壞的呢,沒有一個規程,大家心裡才更慌呢。只是,只是……”她小心看著左安安的表情,大膽地說,“只是事事都是這樣,雖然是為了溼地發展好,但長此以往,不但外人會覺得溼地缺乏人情味,就是溼地裡面,人與人之間只有利益,也會慢慢變得冷漠起來吧,這對凝聚力不大好吧?”
左安安垂下長長的睫毛,在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臉上落下精緻的陰影,看起來格外地寡淡冷漠。
就在陳英以為她不會回答,準備離開的時候,她忽然說:“積分制度裡,八歲以下的孩子,六十歲以上的老人,以及各級殘疾人,每個月都有酌情的積分補貼,另外營地每天都有十個名額,收留孤身的老弱婦孺殘,你們看情況安排去吧。”
她抬起頭來說:“不用表露這是我修改的。”她深有意味地說,“我定下的規矩是死的,你和越書回可以酌情放鬆一些。”
白臉她來唱,紅臉就由他們去做吧,這也是一種張弛有度鬆緊並濟。
陳英聽出了她的意思,一驚:“可是這對你建立威望不利……”
左安安淡淡一笑:“實力夠了,哪怕我是修羅,也多的是人服從我;實力不夠,哪怕我是聖母,也不過平添笑話罷了,我有數,去吧。”
如果是以前她會在意自己的形象,可是現在,她沒那個心思去經營了,就讓所有人都畏懼她吧,也沒什麼不好。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