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拿下的那個瘦高個男子本身就比強哥要強上幾分,林晟又是個男人,正常來說,唐鈞要是有眼光有頭腦,就得先緊著林晟問。
可是他單單對左安安表現出了急切的招攬意味。
是想把她拉過去,洗洗腦,免得她出去亂說嗎?
他女兒唐小藝悄悄拉了拉唐鈞的衣袖,抬起哭得紅腫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勝嬌弱哀憐地說:“這位哥哥和這位姐姐救了我們父女,我們必須好好感謝你們,你們跟我回家吧,我要拿出我最喜歡的食物好好招待你們。”
左安安又看看她,腦子轉了一圈,掛起微笑說:“我只是湊巧路過這裡,父親的遺物被這些人搶了去,所以趕回來拿,至於進政府,我暫時沒有這個想法,而且我還另外有急事,恐怕要辜負唐市長和唐小姐的美意了。”
裝吧,做戲而已,誰不會啊。
唐小藝露出遺憾失望之色,簡直讓人心疼得不行,那些警察看著左安安的眼神都帶了些責備,她又執著地問林晟和左安安的姓名住址——剛才左安安和林晟互通姓名時聲音不大,這對父女大概沒有聽到。
左安安不願透露自己的資訊,好在這時一聲淒厲怨毒的聲音響起來:“你們還把她當恩人?!我看得真真的,她一直在那窗外等著,看著我被砍了手指,看著她被剝光衣服,她才出來當英雄,你們別信她的,這就是個惡毒變態的女人!”
眾人都看過去,只見張亞娟捧著紗布草草纏著的手,臉色蒼白淒厲地喊叫著,你目光恨不得把左安安給活活吃了。
唐鈞微微沉了臉:“這孩子受了太大的刺激,胡言亂語,你們快安撫安撫她,別讓她傷了自己。”
一面說,一面還看了看左安安。
那目光可謂意味深長。
周圍那些警察的目光也變了。
左安安並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但這人是市長,這些人是警察,以後恐怕還有見面打交道的時候,在這裡留下“案底”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而且她怎麼也算是救了唐鈞父女,不要獎賞是一回事,最後若被批鬥成惡毒陰險的反派小人形象……
好吧,她承認當時到的時候,張亞娟的手指未被毀,唐小藝也還沒被欺負,可她一心掛在珠子空間上,對任何別的資訊自動忽略,哪怕看到了也當背景廣告略過去了,而且她也並不為此感到愧疚。
難道她要看到個人就衝過去救嗎?她又不是聖母。
她看著那些警察要把走向張亞娟,忽然說:“等等!”
她走向張亞娟,一面冷淡地問:“你是怎麼看到的?”
“我就是看到了!”這裡這麼多人,張亞娟壯著膽子說,“你還一邊看一邊笑,看得津津有味,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看不得人好,你比豺狼還要惡毒。我還知道之前就是你引著我們到這裡來,害我們被抓住,說不定你就是和這些壞人是一夥兒的!”
這些就純粹是誣陷了。
她惡毒地瞪著左安安,要是她早出現一刻……她的手就不會被砸爛,不會被砍掉,她痛得幾乎要暈過去啊。
眾人臉色一變,那些警察看著左安安的眼神不再是古怪,而是變得警惕懷疑了起來。
左安安冷聲道:“笑話,要不是你因為當日被我奚落了,找了一群混混來堵我,會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你們要做壞事,結果撞在一群更壞的人手裡,只能說自作自受。”
她邊說邊走近,蹲下去,在張亞娟那剛被包起來的小指上戳了戳,直視張亞娟的眼睛:“你確定一開始就看到我在那裡?那你怎麼不大聲叫起來,你這麼討厭我,哪有自己受苦還要為我遮掩的道理……而且說不定你一叫,那些壞人轉移了注意力,唐小姐就不用受苦了……”
她慢慢地說著,那雙杏眼微微眯起來,裡面泛出逼厲的寒光,張亞娟瞬間打了個哆嗦。
“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我嚇壞了……”張亞娟結結巴巴說,左安安的眼神太可怕了,戳在她斷了手指的地方,明明那麼輕的力道,卻讓她疼得哆嗦,而且她看到有一瞬間唐小藝透過來震驚又憤怒的目光。
她含著淚搖頭,垂眸掩住了眼裡的怨很:“也許是我看錯了。”
事實上,她那時疼得險些都暈了過去,她只模模糊糊掃到一個影子,她自己也並不確定是不是左安安。
左安安卻沒有錯過她眼裡的神色。
小鬼難纏,這人對自己已經生了恨意,之前都能找那麼多人堵她,往後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來,不解決的話將是一個**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