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小太監全部退了下去,董如怡再也忍不住,哭著衝向躺在床上的珞兒。
不過,醫者到底是醫者,前世身為醫術尖端的女博士,她還是處於慣性,甚至是條件反射般地四指併攏,為珞兒把脈。
發現,珞兒的脈搏雖然虛弱,明顯的失血過多,可到底還算穩定,沒有忽高忽低,忽上忽下,這就說明,軍醫處理得還不錯。
董如怡也放下心來,站起身來,抹了一把眼淚,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著身後的人吩咐道。
“去打熱水,拿乾淨的紗布,另外,把我之前配好的傷藥,全部拿過來!”,董如怡語氣堅定地吩咐道。
站在門外的初柳立刻得了訊息,轉身離開。
不多時,帶著兩個心腹小宮女,拿著各式各樣的藥走了進來,全部都是董如怡之前準備好的傷藥。
董如怡先是給珞兒服了幾粒補血丸,然後親自蹲下來,解下珞兒的衣襟,檢查各處的傷口。
發現,經過半個多月的路程,珞兒的傷口已經有所潰爛,不過,幸好不嚴重,弄點消炎藥就差不多了。
將傷口清洗乾淨,撒上消炎止血的藥粉,然後又用白色紗布,將傷口小心翼翼地包了起來。
其他的傷口,都是這個程式,等董如怡忙完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大汗。
“怡兒”,齊弘燁上前,一把將董如怡扶了起來。
初柳見狀,忙領著小宮女們退了出去。
齊弘燁倒了一盞茶,小心翼翼地放在董如怡嘴邊。
然後扶著她坐到了窗前的軟榻上。
休息了片刻,董如怡這才緩過神來。
“這是哪一位軍醫處理的傷口,醫術還算不錯,回頭讓小路子好好打賞,這樣的三角形傷口,最難止血,可若是止血不及時,珞兒現在只怕……”,董如怡想起這些,依然是黯然神傷。
她想象不到,要是珞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該怎麼辦。
“好,既然現在沒事,你就先不要擔心了……”,齊弘燁溫聲安慰道。
其實,他心裡也很難受,不過,董如怡已經夠難受了,這個時候,他沒有必要再……
……
翌日,御書房,齊弘燁一臉陰沉召見那位護送珞兒回來的軍醫。
“到底是怎麼回事?”,齊弘燁開門見山地問道,聲音冰冷。
那位軍醫跪在地上,額頭觸及地面,不敢抬頭。
聽聞皇上如此問,這才顫顫微微抬起頭來,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當齊弘燁聽到,於子淳失蹤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凝重低沉地可以滴出水來。
“可查到了是什麼人乾的?”,齊弘燁聲音冰冷地問道。
“啟稟皇上,微臣不知,不過,微臣聽說,四皇子和於大人,是從凌晨半夜就不見的,微臣斗膽猜測,二位應該是被什麼人約出去,中了圈套的!”,那位軍醫顫顫巍巍地說道。
他只是一名小小的軍醫,常年跟隨部隊在外行軍打仗,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能夠單獨面聖,還在皇上的御書房。
這要說出去,是何等的榮耀。
只不過,連一個軍醫都能聯想出來的,齊弘燁又怎會不知,當下,他的面色更加冷峻。
“喏,是皇后娘娘賞你的!”,齊弘燁也沒再多問,只是從袖子裡,掏了個荷包出來,遞給了蘇全德。
“皇上賞的,拿上吧”,蘇全德道,將荷包遞了過去。
看著面前,離自己不過咫尺之遙的一個鼓鼓囊囊的大荷包,上邊還用金線繡了雲紋團花樣式,看起來,連這個荷包,都最貴無比。
“皇上……皇后娘娘……”,那軍醫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這輩子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醫術,能得皇后娘娘賞識。
這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皇后娘娘醫術深不可測,連天花,瘟疫等不治之症,都能手到擒來,又豈會看得上他的這些小兒科。
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怎麼?不想要?”,齊弘燁見那軍醫顫顫抖抖,始終不敢把荷包接過來,便沉聲問道。
“不……微臣……有愧,微臣多謝皇上,皇后娘娘賞賜!”,說完,連忙雙手捧起荷包,舉過頭頂,連連叩首謝恩。
“既然皇后覺得你醫術不錯,以後,你就做正二品軍醫吧,回頭去軍機處報道就行,好了,退下吧!”,齊弘燁淡淡地說道。
那軍醫又是一番連連叩謝,方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