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從劉氏去了浣衣局,那日子可就難過多了。
每日要洗的衣物,堆積如山,不僅如此,還吃不飽,穿不暖,處處受排擠。
“喂,說你呢,磨蹭什麼呢,還不快乾活!”,一個管事嬤嬤打扮的人,橫眉豎眼地對著劉氏說道。
話音剛落,一個柳條兒般的鞭子就抽了下來。
劉氏被水浸泡地發白的手上,立刻裂開一道血紅的印子。
“你……”,劉氏幾乎要惱羞成怒。
“我什麼我?老孃打的就是你,給我快點兒,今天這些衣物你要是洗不完,晚上別想吃晚飯,你們都給我看著她,誰也不準幫忙,聽到了嗎?”,管事嬤嬤飛揚跋扈地說道,說完,還一臉得意地挑了挑眉。
像是在說,我就打你了怎麼樣,有本事你咬我啊,咬我啊。
“是,姑姑!”,一旁幾個宮女輕笑。
劉氏發白的雙手握了握,暗自咬牙,臉色也是一陣青白,過了許久,才忍下剛才那口氣。
仍舊只是埋頭,自顧自地洗衣服。
那管事嬤嬤看了一會兒,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氣氛這才漸漸緩和。
一旁的小宮女們也漸漸開始小聲議論。
“喂,你聽說了沒有,她居然敢冒充大公主的生母!”
“有這事兒?”
“那可不,被皇貴妃娘娘發現,所以才貶到咱們這裡來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是自然,大公主的生母,和浣衣局的奴才,那可不是一個待遇,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
劉氏一字一句都聽在耳朵裡。
其實,後宮根本沒什麼秘密,明面上和暗地裡也不會一樣。
當年,皇上對外宣佈麗妃娘娘病逝,雖然騙得過外界,可騙不過宮內的這些老油條們。
這些人心裡自然是清楚明白。
可是,人心涼薄。
常年在深宮裡,眾人都喜歡幸災樂禍,都喜歡看熱鬧,看別人遭難。
落敗的鳳凰不如雞,劉氏如今這樣,正好中了這些人的下懷。
“你們聽說了沒有,大公主好像要議親了!”
“哦?這麼快?”
“這還快嗎?大公主後年都要及笄了,要是再不說親,等及笄了,就晚了”
“哦,也是,不過,就是不知道皇貴妃娘娘會給大公主說個什麼樣的人家,叫我說啊……”
一些人悄悄在背後議論,這些話,剛好就傳到了劉氏耳朵裡。
劉氏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是啊,她的女兒今年都十二了,馬上就十三歲了,再等兩年,就及笄了啊,要是皇貴妃早早地給她議親,將來,早早地嫁出去。
而自己還困在這破地方,那豈不是要一輩子受罪。
豈不是,要一輩子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