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你就不懂了,我聽瑞兒說,令弟長得可真是一表人才,雖然才十歲,就已經相貌堂堂了,總之,瑞兒說親來,可是一臉的佩服,皇貴妃,令弟將來,必能成才!”,德妃一臉認真地說道。
瑞兒身為大皇子,皇上一直教導,要以學業為主,所以,齊恆瑞,也一直是兢兢業業,雖不說是文武雙絕,可也算得上是文韜武略。
武學上,雖然學得不夠精益求精,可相比於一般人家的孩子,還是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很少這樣佩服一個人,佩服成這樣。
說親來,眼神裡那亮晶晶的目光,那神采飛揚的表情,讓她不由得浮想聯翩,那董家二公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竟然能夠讓自己的皇兒,佩服成這樣。
所以,德妃也斷定,不管是什麼樣的人物,也並非久居池中之物。
多年後,德妃再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心裡再一次慶幸自己搭對了船,誰能想到,那個名震天下,文韜武略,玉樹臨風的大將軍,那個幫助大齊皇朝靖澤帝南征北戰,成就天下霸業的大齊第一將軍,就是那個當年為了習武,不惜一切代價的十歲小男孩兒。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這廂,董如怡卻是並沒有被德妃那些誇讚,搞得頭昏腦漲,而是頭腦清醒地笑道。
“多謝德姐姐幫我這樣忙前跑後的,也有勞大皇子了!”,董如怡笑著點了點頭。
德妃見了董如怡這樣的淡然如水的笑意,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了,臉上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剛才失態了,妹妹也別介意,臣妾也是被瑞兒一說,這才激動成這樣”,德妃斂了斂情緒,笑道。
“姐姐說哪裡話!”,董如怡笑了笑。
因為心裡有事兒,所以,也不想多留德妃說什麼話,臉上也漸漸露出了疲憊之色。
德妃見了,知道她身懷有孕,容易疲勞,也就沒有多心,只是叮囑了幾句,便是告退了。
送走了德妃,董如怡終於神色一緩,轉身進了內室,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將頭深深埋在被子裡。
這個皇貴妃,當得,是不是有些窩囊了。
可真要狠心到慘絕人寰,自己確實也做不到。
終於,多番權衡之下,良久之後,董如怡這才得出一個結論,現在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狀態。
她不會去害人,但是,也絕對不會讓人利用她的善心去做些什麼事。
就在董如怡迷迷糊糊要睡著之際,在外頭守著的初柳,卻是進來了。
“娘娘,太后娘娘那邊的曹嬤嬤讓人來傳,讓娘娘帶著孩子們過去一趟,說是想孩子們了!”,初柳說道。
董如怡聽罷,骨碌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帶孩子們過去?”,董如怡一臉狐疑。
這段時間,生了朔親王嫡長子的朔親王妃很是得意,不但在京城貴婦圈子裡很是吃得開,就連在宮裡,在太后那邊,也是巧笑倩兮,不但時不時抱著孩子,進宮服侍太后,而且連江側妃,都收拾得服服帖帖。
真可謂是人生贏家!
太后很是高興,身子好了之後,就是含飴弄孫,也很少過問六宮之事,不知道,現在,又為什麼要自己過去。
還要帶著孩子。
董如怡思索了片刻,神色一冷,喚來碧蘭,吩咐道。
“你去告訴泰嬤嬤,今兒領著孩子們就在屋子裡玩,哪裡都別去,別人問起,就說公主和皇子昨夜裡都受了風寒,有些發熱,初柳,咱們收拾一番,這就去壽祥宮一趟!”,董如怡沉著冷靜地吩咐道。
自己懷孕了,太后還不敢光明正大地對自己幹什麼,可是,孩子們就不一樣了。
到時候,萬一太后聽了那誰誰誰的慫恿,來一個,哀家想念孫子孫女了,就先在壽祥宮住一段日子吧。
那自己豈不是徹底懵了?
呵呵,自己才不會那麼傻。
初柳手腳麻利地給董如怡重新梳頭,然後換上了一件不怎麼打眼,卻也貴重大氣的衣服,頭飾也儘量莊重尊貴大氣。
穿戴打扮一番,董如怡這才忐忑不安地領著宮人們出發。
到了壽祥宮的時候,董如怡提起裙角,搭著初柳的手臂,剛剛走出轎攆,就發現,壽祥宮門口,還站著另一個轎攆。
果然猜測得不錯,今日,朔親王妃果然是進宮了。
董如怡眼底閃過幾絲冷笑和諷刺,然後便是整理了一下表情,不動聲色地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