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甘草。但是,甘草,不止他們這些大夫用過,還有不少大夫用過,包括我本人給病人用藥都用過。可最終出事的,只有他們的病人。所以,如果我們藥堂裡賣的是假藥,為何只有他們的病人出事?那麼多人用了都沒有出事,只有他們的病人出事?”
話到這裡,都不用辯了。
那些大夫們沒有一個能再說出一個字。尹國堂只得將驚堂木輕輕一拍,堂審結束。跪在堂裡告狀的老百姓們,發現誰才是禍害人的兇手後,都抓住了那些大夫的衣服袖子扯著要還公道。還有些人,直接跪在了李敏面前,喊:“請大夫救我家中的老母親。本人是被那些庸醫矇騙了。”
是不是真的被矇騙,李敏心裡早有數,對於這些人,冷笑道:“你們都起來吧。你們來這裡為你們親人討公道也實在不容易,從中不知道得收取了人家多少銀子。我來這裡,只是為了救我藥堂裡的掌櫃,沒有打算給人治病,也不敢給你們家人治病。要是你們再收點銀子說我開錯方子,我這當大夫的,只是當大夫的,實在無法承受這種誣賴,請你們另謀良醫吧。京師裡多的是大夫,不愁沒有大夫的。”
圍觀的百姓們發出一陣陣驚噓。喊冤的那幾個人,一個個神色慌張,又張口莫辨。
蘭燕在旁護駕,李敏等著尹國堂將徐掌櫃交出來。
尹國堂此刻騎虎難下,如果當堂放人,他這人以後的臉往哪裡擱,這都抓錯人了,回頭,刑部,對了,三爺在這裡,要拿他是問。
“此案,本官還要請藥師過來檢視,再審清楚。真藥假藥,關係百姓民生大計,不可輕易斷案。”
“莫非大人未能將人屈打成招,未能將證據拿出來,現在,是想緩兵之計了嗎?”李敏拂袖,立定了,對準戴著三品官帽的尹國堂,“天子是與庶民同罪,但是,無憑無據,大人如何關押百姓?莫非百姓的命就猶如大人手裡的稻草,要抓就抓?”
尹國堂拿著驚堂木的手指直打了哆嗦,下巴也微微顫抖,看著李敏的雙眼露出一道銳光:不過是個寡婦,沒有男人依靠的寡婦,竟然?!
“蘭燕。”
“在,大少奶奶。”
“帶人,把無罪的百姓放出來。”
“你敢?!”尹國堂跳了起來。
“本妃這會兒不見到人無罪釋放,就在這兒等著。反正,三爺、八爺,和京師裡的百姓全都在這兒等著,等著大人如何履職,如何對得起頭頂上那塊皇上親賜的大匾:清廉明正!”
尹國堂一句大氣都出不來了,幾乎是踉蹌的,跌回到椅子裡。
朱璃忽然重重地按下手裡的茶盅。
堂裡的衙役全部神情一肅,尹國堂幾分驚慌地掃了下他。
“尹大人,放人吧。雖然說,身為皇子,不該干涉地方朝官辦事,但是,這事兒,全京師的人都看著,我和八爺都在這兒,是非清白,一清二楚。如果我和八爺不出這句聲,回頭,是要在皇上面前一塊挨說的了。”
朱璃這段話,才讓尹國堂的臉色真正全白了。原來,朱璃不是和他一個陣營的,不是來幫他的。
不過,朱璃說話時眼角掃過來的餘光他接到了。尹國堂心領神會,這會兒硬頂,如果李敏真告到皇上那兒,才真是事兒了。
尹國堂立馬讓人從牢獄裡把徐掌櫃放出來。
徐掌櫃被人押到大堂上,頭髮凌亂,口角流血,但是,精神尚好,手腳能動,對李敏喊了聲:“二姑娘。”
李敏微微點了點頭,打量他身上一身傷,目光復雜:“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冤屈的事兒,本妃一定會給你討回公道的。”
這話不知道是對誰說的。朱璃不經意回頭,可以接觸到她那雙眸子鋒利的餘光,於是心頭莫名一緊,再皺緊了幾分眉色。
蘭燕在旁護駕,這次圍觀的百姓自動分開了一條路。李敏從夾道里走出去時,只聽兩側鴉雀無聲。
皇宮裡,朱公公在景陽宮門前掃地,見著一頂宮轎路過門前,急忙退到路邊上。
轎子停下,轎簾裡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問:“淑妃娘娘的病好些了嗎,朱公公?”
“回莊妃娘娘,好些了。”
“好些就好了。哪日淑妃姐姐身子可以見客了,務必讓人到本宮宮裡傳達一聲,本宮可以來探望姐姐。”
“奴才都知道了,娘娘。”
兩人說這些話時,轎子裡突然伸出一個小腦袋,對著朱公公問:“十九爺也不在景陽宮裡了嗎?”
☆、【81】一定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