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個都沒有見過,更沒有說過話。這會兒去湊熱鬧,人家不還得想著她是圖啥了。
朱濟從左前門走了進來,雙手揹負,溫雅的眉宇之間幾分沉思。
朱琪見到他,先跳起來叫:“八哥。”
尤氏帶李敏、兒子都站了起來迎接。張大人已經和曹氏一樣,衝朱濟跪了下去:“臣叩見八皇子。”
“起身吧,張大人。”朱濟說,目光越過張大人、尤氏等人,直直地落在李敏臉上。
李敏一眯眼,發現這位八皇子此刻的目光,是她前所未見的。
十九爺中毒的時候,也不見這個八皇子如此憂心忡忡的神色。
“隸王妃,本王想和你單獨說幾句話。”
朱濟此話一出,尤氏和朱理立馬皺了眉頭。朱濟轉身向尤氏解釋:“請靖王妃諒解,本王只是想和隸王妃就醫理商議幾句。只是這事兒涉及宮裡病人的隱私,不好當眾說。”
這是拿十九爺當幌子。
尤氏推拒不了,再聽朱濟提,只是在隔壁屋裡對話,十一爺也在時,尤氏勉強點了頭。
婆婆都點了頭,李敏也正好心裡有個疑問探問這個高深莫測的八皇子,隨朱濟走到了隔壁屋內。
朱琪關上門,幫他們守在門口。
朱濟進了屋裡,對著牆角處,眼睛直直地看了良久,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敏開口:“八爺有話就說吧。雖然臣妾知道,八爺上回在長春宮時,已經是心裡隱約有了些答案。”
“隸王妃為人爽快,據聞當初我三哥上門向三小姐提親時,隸王妃當眾將舉世名玉凌波煙雲摔了。當時本王就在想,這女子是何等女子,怎能如此果斷爽快拒絕了我三哥?”朱濟轉回身來,衝她嘴角微勾,一抹雲霧似的微笑掛在了他眉眼邊上。
“八爺,八爺今不是與臣妾討論醫理的嗎?”李敏聞風不動。
朱濟眸子微眯了下,像是露出一絲無可奈何:“難得我倆可以單獨談兩句話——”
“那也沒有必要去談那個煞風景的。莫非,八爺在為三爺說話?三爺心慕三小姐已久,能與心中佳人結為夫妻,人生完美。八爺為三爺擔的這個心,有無徵求過三爺本人的意見?”
李敏這段話出來,連守在門口的朱琪都樂了,笑不可止,抱著肚子忍著笑說:“八哥,你說不過她的,我都說不過她。”
“哎——”長嘆聲的朱濟,眼角堆積的笑意卻是益發濃烈,玉白的手指是在身旁那盆室內蝴蝶蘭上輕輕摘取下一片葉子,說,“隸王妃其實並沒有誤解。我三哥那個人,讓他親口說一句自己後悔了,等於是讓他自己砍了自己的頭。手足情深,我為三哥惋惜,不過如此云云。實際上,隸王妃心裡清楚,此刻,她若幫我十哥一把,或許,真是與我三哥,永遠勢不兩立了。”
李敏犀利的目光,掃過他們兩人頭上。這兩個人,其實內心裡什麼都清楚的,不然,不會在長春宮裡守株待兔,不會帶她去景陽宮,不會,在十爺府上出事時,要十一爺帶她過來。
“倘若,八爺心裡頭早已有了答案,如此延誤病人的病情,八爺心裡難道不會覺得愧對兄弟?”
十一爺朱琪被她這話一激,跳了起來:“我告訴你,要不是我八哥,老十早就——不止他媳婦——”
“行了。”朱濟立馬止住朱琪的話聲。
朱琪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閉上嘴坐下來,對李敏射過去不滿的眼神,與小孩子一模一樣。
李敏沉聲靜氣:“無論怎樣,要看了病人,沒有看之前是不能定論的。”
劉御醫摸著禧王妃的脈。十爺和曹氏一塊站在他後面墊足。
“如何,劉御醫?”十爺喉嚨裡滾了下口水,問。
劉御醫鬆開手指,轉身,說:“十爺,王妃這個病,太久了。”
“太久了?”十爺喘了喘氣說,“我之前請了不少大夫過來看過,都說,王妃這個病,是給鬱的。可怎麼會鬱到出血了?”
“鬱則不通,不通則鬱。這都沒錯。”劉御醫道,“之前的大夫給王妃開的藥,臣猜測,應是活血化淤的藥物,這本都是沒錯的。也或許是疏肝解鬱的藥,也是沒錯的。”
“那怎麼會吐血呢?”十爺連聲質問。
劉御醫只得先等他歇了氣,再敢繼續說:“活血化淤的藥物,說明王妃是體內有瘀,行了血氣,淤血排出這本來不是問題,問題是——”
“是?”十爺和曹氏那口氣又提了起來。
“太久了。”劉御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