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進了室內,皇上果然已經醒了,一排太醫站在一處。而另一側則是幾位重臣,姚丞相也是在列的。
姚瀾不管旁人,直接跪在了皇上的床前,道:“臣女姚瀾參見皇上,都是我的錯,牽累您了。”
皇上雖然面色蒼白,但是卻面帶微笑,他道:“沒有什麼牽累不牽累。”
頓了頓,他又道:“亂箭齊飛,很難說朕會不會被射中。”
每支箭上都餵了毒,結果倒是顯而易見了。
姚瀾認真:“但是您確實是因為救我才受傷的。”
說到這裡,突然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她泣不成聲:“我當時嚇死了,我真是嚇死了的……”
她哭的慘兮兮,不過倒是可以看出是真的擔心害怕的,眼淚鼻涕齊發,看起來簡直是不堪入目。
要不說入宮的時候要求美人兒哭一下,為的就是避免這樣哭起來醜的。
不過現在倒是也沒有想到這個了。
大家看她哭的這樣歇斯底里,倒是也覺得有些悲傷了。
所有人之中,原孝景倒是嘴角不斷的抽搐,感覺下一刻自己就要承受不來。
前腳還惡狠狠,後腳就軟綿綿的樣子真是給人十分精分的感覺。
他怎麼覺得,姚瀾是個精分的變態呢!
皇帝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朕知曉你心裡害怕,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了,你處理的也很好。”
聽到皇上這樣言道,為首的太醫道:“姚六小姐確實處理的很好,您的行為有些小瑕疵,但是大體上更多是對皇上有益處的,也適當的制止了毒素的蔓延。”
姚瀾羞澀一笑,道:“我是按照被毒蛇咬了的做法來的,其實也不知道對不對。但是我覺得,道理應該都是相同的。”
太醫頷首:“確實是這樣一個道理。”
皇帝道:“你們好好的給她檢查一下,她當時為朕將蛇毒吸了一些,不確定對她身體有沒有傷害。”
想到此,皇上立刻交代。
太醫道:“回皇上,先前您與姚六小姐回來的時候,原大都督已經吩咐人為姚六小姐檢查過了。六小姐為您吸毒,確實有幾分中毒,但是她處理的很好,並沒有太過嚴重,稍微吃一段時間的藥就可以了。”
皇帝看向了原孝景,道:“小景處理的很好。”
原孝景跪下:“是微臣救駕來遲。”
皇帝恍然想到原孝景一身鮮血衝進山洞時的模樣兒,他的焦急與擔憂顯而易見,那個時候,好似根本就沒有什麼君臣了。
他微笑:“你沒有遲,不管什麼時候,小景永遠都會是第一個出現在朕身邊,都會是一個幫助朕的人。”
原孝景道:“微臣職責所在。”
既不親熱,也不攬功勞。
皇帝道:“其實有時候看事情,未必要只看表面,你們看到的是朕救了瀾瀾。”
他掃視一下滿屋子的人,道:“但是朕看到的是姚瀾不顧亂箭揹著朕離開,不顧自己的安危;也同樣是不顧自身的安危將毒吸了出來,並且親自跑了出去,吸引刺客的注意。此等膽識,朕是十分讚賞的。若是你們在場,未必能做到這般。”
他道:“千鈞一髮危急之時,能夠捨命互相扶持的人,總歸是少數,往日裡許多言官曾言道朕偏信小景,但是事實如何?關鍵時刻,他們能來救朕麼?總歸只有一個小景。”
皇上說這番話別有深意。
大家均是垂著頭,不言語。
皇帝又是冷笑:“你們一個個,整日的站隊,揣測這個人可能會是未來的儲君,揣測那個可能是未來的儲君。好端端的,好好的沒什麼壞心思的孩子都被你們揣度的心思浮動起來。”
撲通一聲,就看大臣跪了一地。
皇帝道:“行了,朕還活的好好的,不管你們什麼想法,都給朕好好的收一收。這些年,朕真是太過縱容你們了,倒是讓你們越發的覺得可以站在朕的頭頂替朕做決定。”
“微臣不敢!”
皇帝輕聲:“不敢?呵呵!”
他道:“不敢!朕倒是不覺得,你們不敢!”
大家都抖得跟篩子一樣了。
皇帝冷冷道:“很多事情,朕不是不知道,你們誰和誰關係不錯,誰願意攛掇誰出來試探朕,朕不是不清楚。但是朕一次半次的不與你們計較且不是軟了下來,朕心裡都記著,待到你們讓朕真的忍無可忍,那麼我倒是不會介意送你們一程。”
姚瀾看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