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寒冬的錦被,貼心又舒適,不忍推開。
朱仲鈞試探著吻顧瑾之的額頭,而後緩緩下滑。
顧瑾之被他熨帖的心,頓時就起了寒意。
她一把攔住朱仲鈞,有點無奈道:“別,別。我現在還是沒法子接受這種事。給我點時間……”
很多事,不言而喻。
朱仲鈞既心疼她,又滿心的恨意。
恨那個傷害顧瑾之的人。
他把顧瑾之捧在掌心當成寶貝,不想她磕著碰著半點。那人卻可以那樣傷害她!
那人卻保留了顧瑾之的處子之身,這叫朱仲鈞心裡有點疑惑。
疑惑歸疑惑。驚喜也是有的。
哪怕這樣,他仍是恨。
“……我答應你。我不固步自封,不讓自己在這些怪情緒裡拔不出來。我爭取用最快的速度恢復。你給我信心,給我時間。”顧瑾之低聲道。
朱仲鈞摟她摟得更緊,點頭道:“好。我等你。你都嫁給我了,我急什麼?時間和信心都有,你慢慢來……”
顧瑾之的心頭,就流入了暖流。
那股子寒氣緩緩散去。
她抱著朱仲鈞不撒手。
今天太累,又哭了一場,顧瑾之很快就睡了。
朱仲鈞也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這大半個月以來。顧瑾之和朱仲鈞都沒有睡過囫圇覺。
這是第一次睡得這般安詳。
婚禮的第二天,需要去朝見皇帝和太后。
像在家裡一樣,顧瑾之到了卯初就醒了。
她要起身,就驚動了朱仲鈞。
朱仲鈞翻身,側身又將顧瑾之緊緊抱住,在她耳邊咕噥問了句:“幾點了?”
顧瑾之笑,道:“五點多吧……”
“五點多?”朱仲鈞聲音含糊不清,“還可以再睡兩個小時。”
顧瑾之笑。
她推朱仲鈞,要起身。朱仲鈞幾乎壓在她身上不動。
“……該起了。”顧瑾之推他,“今日還有正事。”
朱仲鈞這才清醒了三分。
恍惚間,他竟然以為是前世。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朱仲鈞坐了起來。
顧瑾之也起身。喚了宮人進來服侍更衣。
朱仲鈞依舊著親王的冕服,顧瑾之著青紵絲繡翟衣。
親王和王妃的正式冠服不同於便服,穿起來很累人。而且還需要穿著行大禮,就更累了。
朱仲鈞任由宮人服侍穿衣。目光卻緊追著顧瑾之。
見那些繁瑣的衣裳佩飾點點堆積在她身上,朱仲鈞覺得她挺不容易的。就不由心疼,對顧瑾之道:“忙過這幾日,以後就清閒了……”
“我還好。”顧瑾之道。
穿戴好了之後,宮人端了晨膳來。
顧瑾之和朱仲鈞各用了些,就出了曦蘭殿。
朝見禮就是普通人家的新婦禮。
舉行朝見禮的地方,是為了坤寧宮和乾清宮之間的交泰殿舉行。
顧瑾之和朱仲鈞到了交泰殿門口,錦衣衛的儀仗早已排好,一時間禮樂相迎,鞭炮陣陣。
朱仲鈞走在前頭,顧瑾之跟在他的身後。
錦衣衛的指揮使徐欽站在最前頭,譚宥跟在徐欽身後。
顧瑾之路過譚宥的時候,腳步微微緩了下。
她垂著目光,始終沒有抬眼。
微停的腳步也很微妙,除了譚宥,沒人發現。而後,她繼續前進。
連譚宥自己都不能肯定,顧瑾之那微微停下的腳步,是她故意而為,還是譚宥自己的幻想……
譚宥畢恭畢敬,不敢扭頭去看,心思一下子就飛得好遠,半晌都拉不回來了。
交泰殿裡,太后和皇帝早已就坐,等待多時。
朱仲鈞先進了殿,顧瑾之隨後。
朱仲鈞立於東,顧瑾之立於西。
大殿裡靜謐無聲。
太后臉上帶著慈祥的笑,皇帝也一臉喜悅。
成姑姑捧了裝著紅棗和幹栗子的盤,站在顧瑾之的右邊。
皇家的婚禮,朝見禮需要獻棗、慄給皇帝和太后。棗寓意“早”,慄寓意“禮”,就是早禮的意思。
禮樂一起,朱仲鈞和顧瑾之跪下,給太后和皇帝分別行了四拜禮。
禮畢,有執事者抬了案幾進來,擺在皇帝面前正中。
成姑姑便將裝著紅棗和幹栗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