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不太正常。
廬陽王從來不這樣說話,像個大人,對皇帝敬重、對太后陌生般的說話。
皇帝心裡一個激靈。
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現在的他,著實疲憊至極,又有災情在前,他沒有心思去深究廬陽王到底怎麼了,顧瑾之在怕什麼。
“道乏吧。”皇帝道。
顧瑾之和朱仲鈞就起身。給皇帝和太后行禮,出了坤寧宮。
皇帝看著那遠去的玫瑰紫身影,目光久久沒有收回來。
一聲輕輕的響動,拉回了他的思緒。
太后將茶盞蓋,有點重的蓋在茶盞上。
“……怎麼小七今日有點怪?”太后對皇帝道。
皇帝不免看了自己母親一眼。
他以為,母親一定會說,怎麼今日仲鈞那麼怪!
和小七相比,母親應該更關心仲鈞才是。
太后回視皇帝,目光裡有幾分堅毅清冷一閃而過。這讓他想到當年,母親和萬劉妃一起算計皇后。最後又除了劉宸妃。自己做了皇后。讓他做了太子的情景,歷歷在目。
那個時候,還是孩子的皇帝就經常看到他溫婉恬靜的母親,露出一個怪異的陰冷。
母親不是什麼都不爭的女人。
她耍起手段來。皇帝也沒把握能接招。
只是這些年。她身邊沒了威脅。所以安安心心做她的太后,收起了鋒芒,安享尊榮。
想到這些。皇帝心裡莫名一冷。
“是啊,小七怎麼了?”皇帝順著太后的話,道,“仲鈞也有點怪。”
太后把放下的茶盞又端了起來,輕輕抿了口有點冷的茶水。
她這一切的行為、話語,都在暗示皇帝,她很清楚仲鈞怎麼了。
但是,她不想多談。
皇帝只要記得,是小七有異樣就好……
不管仲鈞怎麼了,太后都要把責任推給小七。
她似乎很有把握,小七能承受下來。
仲鈞到底怎麼了?
從坤寧宮出來,皇帝很想把思路給捋清楚。可太久沒有休息,腦子裡一片空白,思緒斷斷續續的。腦子似被重石壓住,喘氣都累,根本無法去理清楚亂七八糟的思緒。
他急需睡一覺。
人不休息果然是不行的。
他徒步回了乾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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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宮裡出來,顧瑾之沒有說話。
她沉默坐在馬車上。
朱仲鈞也沒有說話。
他偷偷看了眼顧瑾之的臉色。
見她低垂著眼簾,不知在想什麼,朱仲鈞就轉過頭來。
“顧瑾之。”沉默了很久,朱仲鈞突然開口道,“你知道皇帝喜歡你嗎?”
“我知道。”顧瑾之道。
“所以,太后說,這件事讓你一個人承擔下來。”朱仲鈞道,“也許你會覺得很受傷,我昨晚沒有和你講清楚。太后這樣做,是想保護我,讓皇帝對你死心;我順水推舟,答應了。”
顧瑾之點點頭,說了句:“知道了。”
朱仲鈞又沉默下來。
馬車軲轆軲轆的前進,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