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個底。昕姐兒這病。能有幾成把握?”姜夫人問顧瑾之。
“她這病,有點奇怪。從脈象上看,秦太醫的用藥是對症的,反而讓她病情加重。這不合常理。我和秦太醫推算。她是情志上出了問題。”顧瑾之道。
姜夫人愣住:“什麼是情志上的問題?”
“就是。她自己想死,又不願意尋死覓活的,只怕被人笑話。如今生病的。她倒覺得解脫。心裡有了這種念頭,病就越拖越重了。”顧瑾之道,“這是我的猜測……她最近有什麼煩心事嗎?”
姜夫人後背有點冷汗。
“沒有啊。”姜夫人脫口而出,“她自小就怪,不管是跟我,還是身邊服侍的人,或者兄弟姊妹,都說不上兩句話……”
姜昕的怪異,從她的陳設和說話裡都能看得出來。
可是這麼小的孩子,為什麼會如此奇怪?
“她小時候,是不是遇到過什麼事?”顧瑾之道,“心裡留下了痕跡解不開,才會如此的?”
姜夫人想了想,道:“沒有啊。她出生那年,侯爺正好打了場勝仗班師回朝。侯爺說當時在戰場上兇險無比,能半年就結束戰事,是帶了一定的福氣的。而昕姐兒出生,無疑印證了侯爺的話。侯爺最是疼她,連公主和駙馬在京的時候,也當她是寶貝……”
而姜夫人自然,是姜昕的親孃,她也疼姜昕。
照這麼說,姜昕應該是捧在掌心裡的明珠。
她若是養成了刁蠻霸道的性格,倒不足為奇。
反而是她如此怪癖,著實叫人奇怪。
“從前您沒想過為什麼她有點怪嗎?”顧瑾之問。
姜夫人沉默了下。
“從前也沒多想。她也說不上怪,自小喜歡素色的東西,特別憎惡顏色豔麗的衣裳料子,不喜歡花花草草的。您也看見了,她院子裡只有株老槐樹,連竹子也沒幾株……”姜夫人道。
她對顧瑾之知無不言,就是希望顧瑾之能從中發現什麼,治好姜昕。
女孩子喜歡素淨,沉默寡語,在元平侯和姜夫人眼裡,反而是種優點……
到底對姜昕的生活習慣不瞭解,顧瑾之也不好多說什麼。
她只得道:“今日開的方子,先吃吃看。若是還不行,咱們再細細想想,問問二小姐心裡是不是有什麼不痛快的地方……”
姜夫人微微頷首。
送走了顧瑾之,秦申四也去製藥了,姜夫人又回了濯蓮院,陪姜昕說話。
姜昕依舊背對著姜夫人。
姜夫人想起顧瑾之說,姜昕沒什麼生念,眼睛一澀,又心痛又委屈:“……娘是哪裡對不住你嗎?你打小的時候,爹孃疼你,就比疼你大姐和哥哥們多幾分。你若是沒了,娘怎麼辦?你爹爹出征,一年半載才回來,你叫我們白髮人送黑髮人?”
說著,心裡酸楚更甚,忍不住哭起來。
姜夫人素來堅強。
將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