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此刻奄奄一息。
給顧瑾之行了禮之後,祝媽媽等人安排她先去躺著。
顧瑾之又去正院,看了母親那邊的。
宋媽媽、海棠、傲芙等人都來了。
瞧見顧瑾之,宋媽媽一把摟住了她:“姐兒又長高了些!出落得越發精緻了。”說著說著,眼裡就有淚。
宋盼兒在一旁笑:“別這麼著!你招的我眼裡也酸酸的。”
宋媽媽這才拭淚笑了。
一番契闊,彼此都先胡亂坐下。
屋子裡亂哄哄的,煊哥兒早跑到了外院去看熱鬧;朱仲鈞也趁機回了趟廬陽王府。
顧延臻在外院見家裡來的十來個管事。
到了黃昏的時候,方才全部安頓好。
宋盼兒大大鬆了一口氣:“都來了,以後這家裡也有了規矩。媽媽不知道,我這幾個月,把芍藥她們掰成十個的用。你瞧著芍藥和念露,清瘦了麼?”
宋媽媽果真往這兩個丫鬟臉上去瞧,是瘦了些:“真真為難你們!夫人可得每個人賞幾個銀錁子,別叫她們白辛苦。”
然後,目光就落到了慕青身上。
慕青穿著水粉色短褂,月白色裙子,神態安靜,舉止持重。讓人總難忽視她。
念露就笑著給宋媽媽介紹:“媽媽,這個是慕青,大夫人那邊賞的。她可比我們能幹多了!”
宋盼兒笑著道:“是比你能幹!芍藥可不算在裡頭。拉出一個人兒,誰不比你能幹?”
大家皆笑。
念露也嘻笑。
慕青就給宋媽媽行禮,態度恭敬。
宋媽媽則見她容貌清雋,又因舉止沉穩而出眾,且是大房賞的,又見宋盼兒倚重她,心裡不由有了警惕。
她笑著,拉過慕青的手瞧了瞧。然後給了她一個荷包做見面禮。
海棠也和慕青見禮了一回。
晚夕,芍藥和念露帶著其他人去吃飯,海棠和宋媽媽再宋盼兒東次間的腳踏上坐了。擺了張小几,陪著宋盼兒和顧瑾之姐弟、廬陽王吃飯。
宋媽媽和海棠幾次打量廬陽王。
廬陽王笑得甜甜的。
知道是將來的姑爺,又這樣不避嫌,宋媽媽心裡存了一肚子話要問。
吃了飯,丫鬟們撤了碗碟。宋媽媽和海棠先洗了手,又分別來服侍宋盼兒等人洗手。
而後,顧瑾之和煊哥兒、朱仲鈞出去散步消食。
宋盼兒斜倚在臨窗大炕的彈墨引枕上,海棠跟她說一路上的事,宋媽媽則在一旁把宮裡賞的哈密瓜用小銀刀切成小塊,用牙籤插了。給宋盼兒。
“那個慕青,是大夫人賞的?”宋媽媽找了個機會,問宋盼兒。
宋盼兒點點頭:“她很能幹的。方才在芍藥面前。我就沒說。念露比不過她,芍藥也讓幾分,她倒能好海棠並頭的。”
海棠噗嗤一聲笑:“回頭奴婢出去了,夫人又該說,海棠也要讓幾分的。”
宋盼兒大笑。敲她的額頭:“你這鬼丫頭!”
宋媽媽跟著笑了笑,道問:“她長得挺出挑的。又是那邊房頭賞的,且不是從小養大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您也不該那麼器重她。將要要再是個洪蓮,可如何是好?”
宋媽媽素來忠言逆耳。
宋盼兒笑了笑:“要真這樣,我只當認錯了人。我倒是想著,這世間的丫頭,並不都是洪蓮那麼冷心腸;也不是個個沒出息,想給三爺做小老婆的;論容貌,念露更出眾,論性格,海棠還有沉穩。難道因為一個洪蓮,我就疑心這世上的人都不安好心?我這一生,也就看錯了洪蓮一回。如今再不會錯的。媽媽倒是放寬心。”
宋盼兒從來不因噎廢食。
海棠在一旁,不敢接話。
她是丫鬟,這些話宋媽媽可以說,她卻不行。
她只是拿了炕几上的小扇子,輕輕替宋盼兒扇著。
宋媽媽笑了笑:“您說的是,我又囉嗦了。”
這次上京的,大總管孫囿堂來了,內外院各處的一等管事和二等管事,也全部來了。
只要找了延陵府那邊的,各處管事先坐鎮,再派了小子去使喚,就妥帖了。
初五一整日,就全部安排妥當。
庫房仍交給韋禮欣,賬房、內外廚房、茶水房、漿洗房、針線房、馬車房、更房、門房、書房等等,一應俱全。
每一處都是延陵府來的管事,小廝全部是司箋調治過的。
司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