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信口道,“你若是治好了哀家,哀家封你做個郡主,如何?”
要是真的能治好,封個郡主,太后都是十二分的願意。
況且她覺得,顧瑾之不能治好她。
彷佛許諾些什麼,對方才會更加拼命去努力。太后娘娘行事素來喜歡用利益誘惑人。
當然,她許諾的,都是她肯定能給的,而不是空口白話。
就像她說,她如果好了,願意給顧瑾之封郡主,這也是她能輕易辦到的。
“謝太后!”顧瑾之道。
她語氣裡既不欣喜,也不忐忑,好似太后說給她一塊糖,她輕飄飄道謝,不以為意。
要是旁人,只怕跪下說惶恐,表明自己救治太后絕無利益之心,不要郡主之位等等。
顧瑾之卻沒有。
說她像孩子吧,她沉穩得駭人;說她不像孩子吧,她又根本不懂權利地位的重量,更不明白太后說封郡主是多大的榮耀。
這孩子,真和太后見過的女孩子不同。
太后娘娘心裡這樣想,唇角忍不住有些笑。
宮人端了些米粥,顧瑾之接過了,親手服侍太后娘娘喝粥。
然後太醫院那邊又送了藥來。
顧瑾之又服侍太后喝了碗藥。
這是第二劑了……
然後她道:“太后娘娘,民女幫您按按手心腳心,可好?”
太后知道大夫有擅長按穴解痛的,就笑了笑,點點頭,心想顧世飛這孫女,還是有點真本事的,怪不得皇帝都信她。
她微微闔眼,把手伸給顧瑾之。
顧瑾之時而輕、時而重,緩緩替她揉按。
太后娘娘就感覺,眼前漸漸朦朧起來。
她很快就睡熟了。
等她再醒來,她聞到了一股子濃郁的藥香。她緩慢睜開眼,觸目卻是金燦燦的暖陽,照在窗欞前的一盆海棠上。
顧瑾之正端著藥碗,腳步輕輕走進來。
太后娘娘身邊的女官瞧見了,上前幫著端了藥。
太后娘娘就自己坐了起來,問:“什麼時辰了?”
“太后,午正一刻了!”宮女的聲音帶著哽咽,“太后,您睡了四個時辰呢!”
太后愣住,可喉嚨間有些癢,她又咳了幾聲。
等這幾聲咳嗽過後,她倏然眼神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