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席士毅這個親外公都沒喊過,又怎麼可能認席士漓,而且在她眼裡,席家除了林素貞那一房外,都不是什麼好人,這種親戚,倒貼給她,她都不想要。
她沒搭理三叔公,轉頭朝棺材的方向喊了一聲,“楊伯!”
楊伯正驚魂未定的看著她架著席士漓,被她一喊,震了一下,習慣使然,立刻回道,“什麼事?大小姐!”
“你不是要找你家老爺嗎,我現在告訴你他在哪裡?”
“在哪?”對忠心耿耿的楊伯而言,再沒有比找到席士毅的下落更重要的事情了。
皛皛用下巴往棺材的方向努了努,“那!”
楊伯順著她下巴看了過去,‘屍變’和‘大小姐欺負長輩’兩件事都沒嚇到他,這次卻是嚇到了,嘴唇皮都抖了起來,“大……大小姐,您別開玩笑,那是棺材……”
“棺材怎麼了,棺材不就是讓人躺的嗎?”棺材可不會管你躺的死人,還是活人。
除了皛皛,在場的所有人聽到這話都不淡定了,由於燈光通明,視覺敞亮了,膽子也跟著大了,人又多,倒是沒像剛才那麼害怕了,可被她這麼一提,又想起剛才的屍變了。
這還不是一般的屍變,死人還會說話,這要讓媒體知道,準踏破席家的門檻。
眾人的視線小心翼翼的投射向棺材……
“哎呦……”
棺材又有動靜了,嚇得眾人全都往後退了一步。
西式的棺材長得有點像加長版的首飾盒,這要是不知道它是棺材,其實從美觀度上而言,還是很值得欣賞的,而且魯美玲為了兒子也是下了血本了,挑了最好的一口,鋼琴烤漆的質地,在燈光下分外油亮,包了金的雕飾也做得精緻,有花,有天使,若是它安靜的待在原地,倒也好看,可它突然就動了。
棺材蓋晃動了起來,咔的一聲又挪了幾寸,但這回不是開啟,而是又蓋上了。
這讓眾人即使站在燈光下也不淡定了,莫名從腳底竄起一陣涼意,這涼意剛竄到脊樑骨腰的位置使,那顆在黑暗裡晃動過的披頭散髮的無臉腦袋又出現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三叔公仗著自己手裡有根柺杖質問了起來。
那無臉的腦袋晃了晃,又哎呦了一聲。
大家發現這腦袋上的毛髮,怎麼看上去有點不像頭髮呢,有幾條看上還有點像還帶。
楊伯離得近,在吞了好幾口唾沫後,膽大的往前走了兩步,快捱到棺材時,伸出手用手指試探性的戳了戳它。
“你戳什麼!?”無臉腦袋又晃了起來。
楊伯身後的老人家心臟病都快被嚇出來了,全都用手捂住胸口,臉色發白。
兩個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死人是見多了,可無臉的能說話能動的腦袋可沒見過幾個,都說幹殯葬事業的人陰氣重,到哪都不受歡迎,有時候家裡的人也會嫌棄,但他們挺為這個職業驕傲的,都是活,總要有人做不是嗎,和死人打交道,他們自然也會注意辟邪,這方面的知識還挺豐富的,這麼多年下來,邪門的事情也不是沒遇到過,但唯獨今天這事最邪門。
莫非這是遇到什麼兇靈了嗎?
可話又說回來,兇靈惡鬼什麼的,不都是穿紅衣紅鞋的嗎,這隻有一個腦袋算什麼,這可和領他們進門的師傅說的不一樣。
正這麼想著,那腦袋又有動靜了,從下面竟然抬起一隻手來,使勁的扣著腦袋上的頭髮,像脫帽子似的,將整個頭髮給脫了,接著便露出一張特別英俊的臉來。
燈光此時很亮,照在這張臉上,更讓它添了一層俊美,就是臉上不知道沾了點什麼,有些地方黑黑的,不過這一點沒有減損他的英俊,不止是英俊,除了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熟悉外,其他人都認識。
楊伯大叫道,“康先生,怎麼是你?”
又是康先生……
康熙對這個稱呼深惡痛絕,俊臉立刻像是糊了一層水泥似的看向楊伯,“你喊我一聲姑爺是不是會死!?”他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棺材雖然夠高,但以他身高,蹲著腦袋就會被看見,所以他先前一直側臥著,等到所有人都進來了,才用手撐一把,好把腦袋露出來,為了不讓他們看到身體,他撐得夠辛苦的,手都麻了,還要用另一隻手製造點詭異的雜音,也多虧視線差,他動棺材蓋的時候,從視覺上,像是從棺材裡伸出來的,也不能說視覺,應該是一種聯想,棺材蓋動了,人的大腦就有了反射性的先入為主,加上剛才氣氛那麼詭異,眾人自然會有這樣的錯覺。
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