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的解開。
當手掌心兩條縫過針的傷口,歪歪扭扭,又泛著紫黑色的淤血,躍入他眼裡的時候,他全身的血逆流而上,直往腦門上頂。
空氣裡的溫度瞬間降了七八度。
“唔……”皛皛敏感的察覺到了,蹙著眉頭醒了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康熙?”
悄然而至的厚雲,遮掩了星與月的光亮,讓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叫醒我?”
康熙周身湧動的氣壓卻已經低到了極點。
“這就是你所謂的好的差不多了?嗯?”他的語調冰冷,尤其最後那個‘嗯’字,完全是從牙齒縫裡硬擠出來的。
皛皛心裡咯噔了一下,見受傷的手已曝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連藏的地方都沒有。
紗布怎麼不見了!?
“說話!”他口氣惡劣,兩隻眼睛兇狠的盯著她,像是準備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皛皛忍不住縮縮脖子,耿不寐說藏獒都怕他的時候,她還有點不信,現在是徹底信了。
原來他生氣的樣子是這麼恐怖的,不用化妝,就能演閻羅王。
“看起來觸目驚心,其實都是藥水……”她解釋道,“傷口結痂前都不會好看到哪裡去……”她又偷覷了他一眼,“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她本來打算在他來前,先把手上的藥水洗乾淨,看上去好沒那麼觸目驚心,誰知自己竟然睡著了,錯過了時機。
康熙的腦門上立刻凸起兩根抖動的青筋,呈現出完美的X狀,“你還有理了!?呵呵,空手接白刃……”
這聲‘呵呵’,比剛才那個‘嗯’字還咬牙切齒。
“你不是學武的嗎,空手接白刃不應該兩隻手拍掌接的嗎,你用手掌抓刀是幾個意思,以為是演電視劇嗎,旁邊的警察難道都是死的嗎,非要你衝鋒陷陣?你伸手拉個離你最近的人擋刀不會嗎?什麼人不好救,要去救兇手,捅到他又能怎麼樣,抓活的和抓死的有區別嗎?”
他的碎碎念開始進入迴圈播放狀態,冗長的讓皛皛頭皮發麻。
看來計孝南真是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知道的可真夠詳細的。
“你到底有沒有身為女人的自覺?知不知道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知道這叫什麼嗎?”
“什麼?”
“毀容!”
好嘛,都扯到毀容上頭去了,早知她就不問了,省得像這樣撞了槍口。
他低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