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時露出嘲諷和譏笑,心裡其實也有點明白,正如她說得,受害者未必就是真的受害者,三名死者根本就是死有餘辜,但律法不會這樣判斷。
兩人都沉默了,等回神的時候,暮色暗淡,殘陽如血,鑲著金邊的落日,圓得好不真實,最後一絲殘陽打在地上,讓地面的一切都罩在模糊的玫瑰色之中。
面對這樣的落日,想深埋在心裡的蒼涼卻是更濃了。
景颯臉上略有些傷感,幽幽的說道:“皛皛,我先回去了。”
“要回警局?”
“回家!”
現在這副心情回警局,一定會被曹震看出端倪,少不得一番訓斥。
“我送你回去!”
皛皛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家,這受傷的腿被她折騰了一天了,還是少走動為妙。
“不用,來的時候是小李送我來得,我讓他在外頭等著,現在正好能順路送我回家。”她拿起柺杖,蹣跚的慢慢走出辦公室。
皛皛確認她上了車,才安心返回辦公室,正打算收拾一下準備回家,張武突然走了進來。
“端木,太好了,你還沒走!有事跟你說!”
這人長得像熊,連嗓門也跟熊似的震耳欲聾。
這時候,皛皛特別不想看到男人,眼神犀利的像一把刀子。
張武敏感的發現了她的不爽,連忙壓低聲音,站在門口不敢再進,心裡暗自嘀咕了一句,哪個混蛋招惹她了。
“有話快說!”她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沒工夫和他扯淡。
他吞了口唾沫,不愧是他們特警隊的名物,氣場真懾人,有時連他都有點怕。
“呃……是這樣的,你昨天不是去坤華上課了嗎,反響熱烈,不止坤華的女學生,其他大學的女生也有旁聽,回去就跟學校提了建議,希望你能多上幾堂課。”
他可是實話實說,一點沒添油加醋,也不知道她上了什麼內容,特警隊的電話今天都打爆了。
他搔了搔頭,自己是來當說客的,眼下她心情那麼不爽,看來是要黃了。
“我接!”
張武瞪圓了眼,“哎?”
“沒事了?沒事我就下班了。”她徑自往門外走。
這可真是稀奇了,她竟然又同意了。
“你真願意!”他不得不再確認一次。
她皺眉,停了腳步,她看上去很不講誠信嗎,還要他再問一遍,“我不說第二遍!”
她從來不是聖母,只是受了案子影響,女人只有學會自保,才能遠離危險,希望那些企圖侵犯女人的禽獸能被揍得很慘,反正新人馬上要考核了,這周訓練計劃就能完成,她正好有空。
“端木,你變了!”
這已經是第二個人說她變了,懶得理睬,她加快腳步往停車場走去。
剛到停車場入口,衛曉像只貓一般無聲的從一側走了出來,臉上明顯寫著有事相求。
初見衛曉的人都會深深覺得他長得有點像韓劇裡的花美男,五官清秀俊美,形貌昳麗,面板白皙,氣質優雅,要是化個妝能比女人還漂亮,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樣的美男子會是特警隊的主攻隊員,身手矯健,鮮少有人能打贏他。
不過,細看之後會發現,他有一雙如深潭一般冷凝卻絕美的眸子,血色極好的嘴唇總是微微勾起,像是在嘲笑世間愚蠢的一切。
他的個子很高,比模特還要完美的九頭身像個王者一樣的俯視著她。
“有事?”她身量的確嬌小,但討厭抬頭仰視別人,退了幾步,站遠點就能與他平視了。
衛曉只是外表有點娘,內裡是十足的男子漢,說話從不拖泥帶水。
“端木,我想請你假裝我的女朋友!”
她一愣,很是驚訝,萬萬沒想到是這個要求,聲線卻不慌不忙的問道:“理由?”
相比張武這個特警隊隊長,衛曉和她並不熟,兩年來說過的話不超過20句。
他冷聲道:“我想讓家裡的老頭子死了心,免得他老是安排相親。”
他多年沒有和家裡聯絡了,但最近不知道為什麼,老頭子三天兩頭的來騷擾他,估摸著和衛寶脫不開關係,早知就不跟這個弟弟聯絡了,弄得他現在整天不安生,相親的電話,一天能接到三十來個,為了老頭子的心臟,他勉為其難的參加了幾次,但這不是長久之計,相親不過是個幌子,他很清楚老頭子是想逼他回去繼承家業。
皛皛面無表情的從他身邊越過,頭也不回的走向停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