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夏不再說話,示意黑炎衛帶夏炎去給他安排的院子。安王府很大,東邊的一個獨立的小院給了夏炎。似乎是安王特地交代過,院子裡還有一個小型的演武場。
“少主,王爺吩咐過,您的小院未經允許我們不準進入。屬下等會在院外守候。您的小院有院門可自由出入王府,不用經過王府正門。”
黑炎衛說完就退了下去。
夏炎的心思安王還是猜的比較透,即使他不去找白白,也不代表他就會什麼都不做乾等著。
他一路走來,看到偌大一個王府,除了那個書房還有點人氣,其他都是安安靜靜的,似乎是一個空園。這些年他一個人也是很孤單吧,哎……夏炎心裡對他爹到底是怨不起來。
不再多想,夏炎先把自己的屋子看了下,其他沒什麼特別,倒是他的書房裡放了不少書,各類都有,尤其兵書特別多。
夏炎也是來了興趣,他這兩年已經是抽空看了不少書,但是兵書基本就沒有接觸過。市面上能買到的太有限了,很多還是白白跟他講故事告訴他的。
他從書架上拿了幾本,一撩衣袍坐下來看起來。這一坐一直到了天色暗下來,房間裡光線都已經不足了。若不是黑炎衛在院外喊吃飯,夏炎還沒意識到已經快天黑了。
晚上,就夏炎和秦安夏兩個人吃飯。味道也很普通,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菜,只是六菜一湯,對於安王來說,似乎太素了點。
看出了夏炎的疑惑,邊上的黑炎衛有些不好意思:“讓少主見笑了,府裡除了王爺只有我們幾個,所以這飯菜也是我們做的,味道實在不好,還請少主恕罪。”
夏炎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他爹,竟然連個廚娘都沒有。
“你應該吃的慣吧?”秦安夏倒是神色如常。
“嗯,不過小寶嘴有點刁。”夏炎隨意說到,其實還是心疼他太寂寞了,府裡多點人氣總是好的。
“這樣啊,十六,去御膳房把秦膳帶來。”
“是!”
“秦膳是誰?”
“御膳房總管。”
“……那皇上怎麼辦?”
“他都是爺爺輩了,還跟孫子搶,羞不羞。”
“……爹,”夏炎決定換個話題,怎麼感覺他爹有時候這麼無賴,“那些兵書都是你的?”
秦安夏吃飯的手一頓,“喜歡?”
“嗯!”
“那就好好看,那些兵書都來之不易。”
“是。”他不說,夏炎也會好好看,他今天才發現兵法和軍事這麼有意思。看了那些書裡的排兵佈陣,謀算天下,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在賞金閣做的那一點點小布局,簡直是小孩在玩鬧。
秦安夏看出夏炎似乎是真的很有興趣,狀似不經意地問到:“炎兒,你想不想親自試驗下?”
“嗯?”夏炎還沒回過味。
“爹帶你去軍營,你去那裡學習下?”
夏炎眼睛一亮,又馬上暗下來,他有那麼多的事要做,去了軍營,那些正在做的事怎麼辦?而且他也知道軍營不比衙門,去了就不能像之前這樣經常溜回來看白兒了。
秦安夏看出他的猶豫,也不催他,夏炎要有自己的選擇。
“爹,我想考慮下。”
“嗯,”秦安夏想了想,還是說道,“炎兒,人之所以有區別,是他們在對自己的要求上不一樣。在不可能的情況下去挖掘一切可能,不逼自己一下,你永遠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
夏炎想起白白也說過“不狠狠逼自己一把,成長得太慢”,他思索了下,點點頭:“嗯,我會盡快給您答覆。”
父子倆安靜地吃完飯,夏炎繼續回屋看書。
秦安夏回到書房,開啟暗格,搬出一個楠木盒子。他從袖中拿出隨身帶著的天蠶絲手套戴上,才伸手輕輕把盒子開啟,捧出了靜靜躺在裡面的一幅畫。
小心翼翼地開啟卷軸,秦安夏看著畫上的人兒一點點展現,情緒也是一下有些控制不住,嘴唇都有些顫抖。嚅動了好幾下,他才喃喃出聲,“……,語嫻,十五年了,我們有十五年沒見了。”
秦安夏抬手想摸一摸畫,又似是怕手會把畫磨花,只隔空摩挲著,“炎兒長大了,青兒也有了兒子,我,會照顧好他們。語嫻,炎兒說凡事皆有因果,我本來想的是黑炎衛,沒想到,他卻喜歡兵書,呵呵呵,你會不會怪我把他也送上了軍營。”
秦安夏對著那幅畫說了半夜,有時候會哈哈大笑,有時候又會低聲輕嘆,遠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