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惠欣慰地拍著田萱的小手,笑容有些苦澀,自己今日就出嫁了,以後家中就只有孃親和弟妹了,還有那幾個庶子女和姨娘在,她實在是不放心。
“呦!萱兒跟大姐真是姐妹情深呢!既然這樣,不如就讓大姐把這鏡子留下來送給萱兒好了。”一個有些尖銳的女聲突然橫插了進來,讓林薇和田惠姐妹幾人都有些不舒服。
循聲望去,是一個跟田萱差不多大小的女子,林媛記得這人,她是田惠府上的庶女,比田惠小,但是應該比田萱大兩個月。
這鏡子是林媛送給田惠的添妝禮,就算是親姐妹也沒有互相送人的道理,這女子明顯就是故意挑撥兩人的關係的。
或者,林媛更相信,這女子是故意挑撥林媛和田萱之間的關係的。既然是親姐妹,為何只送姐姐鏡子,卻不送妹妹?
田萱眼睛瞪了瞪,可是想到今日是姐姐的大好日子,也知道不應該跟一個庶女多計較,但是若是不反擊,她又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萱兒。”林媛笑著拍了拍田萱的手,以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笑道:“這鏡子啊,是我自己做的,原材料雖然少見,但是卻不是能難得到我林媛的東西。今兒是惠姐姐大喜的日子,我趕得及,還沒來得及把你的鏡子做好,過兩天做好了,我就遣人給你送來。”
看樣子,不止這一個!
不少人的眼睛亮了起來,之前那個挑撥離間的庶女又是羨慕又是嫉妒,不過還是厚著臉皮搶在田萱說話前說道:“哎呀呀,哪裡敢勞煩林小姐送來?理應是我們去府上取才是,這樣難得東西,定然要好好保管才行。”
噗地一聲,一直在旁邊坐著嗑瓜子兒的嚴如春突然嗤笑了一聲。
許慕晴十分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嚥下口中的橘子瓣兒,問道:“哎臭嘴,你笑什麼呢?”
“笑什麼?當然是笑某些人臉皮厚的跟城牆一樣了!”嚴如春隨手將磕完的瓜子皮扔到碟子裡,嘴角勾起一個輕蔑的笑容。
旁人都聽出來她說的是誰了,偏偏一直致力於吃橘子的許慕晴依然糊塗得很,瞪著明亮的眼睛追問道:“誰的臉皮會跟城牆一樣厚?那豈不是二皮臉了?不對不對,兩張臉皮也不會那麼厚,肯定得一千張一萬張了!”
“哈。”嚴如春像是發現了什麼新鮮事物似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許慕晴,毫無顧忌地大聲笑道:“行啊你,許胖子,沒看出來,你這嘴巴比我的還臭呢!行了行了,以後你也別叫我臭嘴了,還是管你自己叫臭嘴吧!”
兩人這一來一去地鬥著嘴,那邊田府庶女的臉皮漲的都快要熟透了,一雙手使勁兒絞著手裡的帕子,長長的指甲差點兒被掰斷。
對於這女子的窘迫,林媛幾人都裝作沒有看到,甚至連田惠姐妹兩人都冷哼一聲扭過了頭去。之前林媛和田萱沒有說到她臉上,就是給她留足了面子了,偏偏她就是沒有自知之明,非要把自己的臉撕下來扔到別人腳底下請人來踩,這樣賤的女人何必給她留面子?
不過,雖然大家都沒有再理會這女子,但是至少也知道了,林媛手裡的鏡子不是一塊兩塊,而且她也並不吝嗇,十分大方地說送人就送人了,不少人的心裡都開始癢癢起來。
但是想到自己跟林媛姐妹幾人的關係好像還沒有到那種可以互送鏡子的地步,她們的小心思又都歇了菜。
當然,也有心眼兒多的人。
不知道誰在許慕晴耳邊嘀咕了一句什麼,嚴如春抬眼瞧了那女子一眼,正要開口阻止許慕晴說話,這傻乎乎的許胖子就已經問了出來:“媛兒啊,你這鏡子這麼難得,以後開個鋪子賣鏡子吧,肯定很掙錢!”
聽到許慕晴這話,林媛不禁挑了挑眉,這樣的事可不像是她這個心思單純的人能夠想出來的。
看了一眼許慕晴身後那幾個有些眼熟又面帶熱切和得意神色的女子,林媛心中瞭然,這個許胖子,又被人當槍使了!
而她身邊那幾個女子,林媛也認了出來,不就是那日在姚含嬿的聚會上受了田惠請求卻沒有出手相助的女子嗎?
“開鋪子?”林媛裝模作樣地想了想,就在大家都以為她要開鋪子賣鏡子而眼睛放亮的時候,只聽她突然搖頭道:“不行不行,我這東西啊,可難得的很,一般人可不能隨隨便便就有。”
許慕晴對於這鏡子雖然喜歡,但是也沒有到了非要有一個的地步,所以聽到林媛說不開鋪子並沒有多少失望,倒是她身後那幾個女子都十分失落地垂了頭。
“不過呢,不開鋪子可不代表我不會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