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還抬著頭四處找人,沒想到冷不丁褲腿被一隻手緊緊拽住,嚇得一哆嗦,直到看清了地上那個滿臉灰塵被打的像條死狗似的漢子竟是王天霸時,頓時大驚,蹲在地上緊緊攥住了他的手,甚是關切地問道:“天霸大哥,你咋,咋成了這副模樣了?快跟老弟說,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副模樣的,老弟我肯定把他抓起來關進大牢裡好好招呼招呼他!”
王天霸更是激動地眼淚鼻涕一把一把地流啊,嗚嗚大哭著,回頭指著正優哉遊哉玩著腰間佩玉的夏徵和坐在一邊數著被糟蹋了的月餅的林媛,恨恨地控訴:“就是這倆人!他們,他們目無法紀,為非作歹,無惡不作,兄弟你看看,他倆把我的弟兄們都打成了什麼模樣啊,這種下手狠毒的歹人,你一定要把他們關進最深最黑的大牢裡,給他們天天上夾板,燙烙鐵,拿鞭子抽,拿鹽水泡……咦,兄弟,你咋了?腿哆嗦啥?陳老弟?老弟?”
陳捕快本還義憤填膺地想要為王天霸報仇雪恨,但是當他一抬頭看到那個身穿織物腰帶玉佩的翩翩少年公子時,頓時雙眼發直兩腿哆嗦起來,就連緊緊攥著王天霸的手也第一時間抽了回來,與他保持三尺之距才堪堪停下後退的腳步。
陳捕快身後的跟班們看到頭兒如此模樣皆是面面相覷,這人是誰,怎麼連頭兒都害怕成這樣了?
夏徵挑眉一笑,跟陳捕快輕輕鬆鬆地打了個招呼:“呦,陳捕快?好久不見了啊,沒想到今兒居然在大街上能見到你,好巧啊!”
陳捕快艱難地嚥了口唾沫,這小霸王在衝自己笑!在衝自己笑啊!壞了壞了,上次那個駕馬車撞傷人後逃之夭夭的傢伙就是被他看了一眼而已,如今還在床上躺著呢,都一個多月了還不能動彈!
“少,少東家,真是,好巧啊,呵呵。”陳捕快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侷促地站在那裡,不知道是該上前還是該趕緊掉頭就跑。
夏徵聳聳肩,接著玩自己的玉佩:“是挺巧,爺這裡都打了半天架了,捕快們沒一個人來。如今都打完了你們倒是全到了。嗯,來的真巧!”
陳捕快後背開始冒汗了,這小魔王要生氣了。其實他是知道王天霸來這裡找人麻煩的,所以他才帶著人去了旁邊那條街,估摸著這邊差不多了再來驅散驅散人群就行了。以前他也是這麼幹的,畢竟這王天霸是他們大公子的結拜兄弟,他們這些聽命行事的,哪裡敢招惹這些人?
可是,不偏不巧地,今兒卻招惹到了更難對付的。這少東家到底是什麼人他也不清楚,可是他家老頭子,就連縣太爺都要求著順著,不敢招惹半分的,這少東家更是敢直呼縣太爺的名諱,要說他沒點背景還真是笑話了。
“少東家見諒,兄弟們,這不是剛從旁邊那條街過來啊,呵呵。”陳捕快急中生智,這個時候得趕緊保住自己才行啊:“咱們是真不知道這邊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要是早知道就是飛著也得趕緊過來了。”
“哦,是嗎?那這些人?”
見夏徵不打算再來為難自己,陳捕快趕緊討好地將親哥給賣了:“少東家您放心,這些地痞我早就注意了,就是一直沒有抓住現行。今兒還真是多虧了您,才把這些人一網打盡。我這就把他們帶回衙門裡去,好好看管,絕不讓他們再出來禍害咱們駐馬鎮的村民們。”
聽他說的如此慷慨激昂,林媛都快相信剛才那個跟王天霸稱兄道弟的是另外一個人了。旁邊圍觀的人也是偷偷撇嘴,甚至有幾個悄聲議論著肯定沒幾天這王天霸就出來了。
夏徵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這王天霸可是縣太爺的乾兒子呢。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陳捕快了。哦對了,別忘了跟李昌說一聲,今兒爺受到了嚴重的驚嚇,恐怕沒十天半個月的是好不了了。爺決定了,就在這駐馬鎮多待幾天,不走了。”
陳捕快牙關打顫,十天半個月?這小魔王只停留一天他家縣太爺都要提心吊膽地不敢出門,這次恐怕……
夏徵挑眉:“怎麼,瞧陳捕快這表情,是不歡迎爺?”
哪敢不歡迎?陳捕快連連擺手,表示絕對歡迎,永遠住下都沒問題啊。
夏徵這才擺了擺手,陳捕快得了允許,趕緊招呼著弟兄們把王天霸這一夥拖走,臨了還聽身後小霸王幽幽說道:“上夾板,燙烙鐵,拿鞭子抽,拿鹽水泡?這些大牢裡的傢伙們爺還是頭一次聽說呢,陳捕快你什麼時候用跟爺說一聲,爺可要去開開眼。哦,就拿王天霸開刀吧。”
被堵了嘴的王天霸嚇得褲子都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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