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一切都是新鮮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也是鮮妍奪目。
“那時候,皇上還不是皇上呢,我管你們都叫哥哥,倒也算是一視同仁。”白瀲灩臉上浮現起些許懷念,她被折磨個通透,眼底有些滄桑,可是面容較之少女只是更叫嬌美。
顧侯爺順著她道:“可不是嗎,所以這些禮物你可就更不能推卻了。”
“聽你這麼說,倒像是我不能不收的一樣了。”白瀲灩要吩咐奴才開啟,顧侯爺出聲制止道:“別讓奴才們沾手,我親自來。”
他這樣讓白瀲灩也不由好奇,隨著一起走近箱子,掀開蓋子白瀲灩便忍不住一聲驚呼:“這不是我幼時喜歡的那支簪子嗎?”
顧侯爺此人可算是十分心機了,原本送簪子,裝在首飾盒子裡才算是好的,可是他為了讓白瀲灩第一眼便驚訝,硬是將簪子別出心裁的固定在了幾個盒子的最上層,周圍鋪了數層柔軟布料。這簪子卻也不是尋常的,不然如何能讓白瀲灩如此驚喜。
這是玉簪,通體溫潤,而且此等玉質最為脆生,稍重了點都會碎掉。還硬是雕刻出了一朵白蓮,下面的簪刻成虯結枝幹樣子,玉蓮栩栩如生,若是懂行的人就知道,這是無價珍寶。玉養人,人養玉,都是什麼人在養這塊玉?說來也不是旁人,正是靖平侯府的第一任侯夫人,榮昌大長公主,這根簪子大長公主卻沒傳給靖平侯府,而是挑選了一位自己的公主侄女,一代代公主傳下來的,最後乃是錦溪公主接了手。錦溪倒是想傳給侄女,可是沈皇后就生了倆兒子,她便索性給了女兒。
白瀲灩此時再見到這根簪子,五感交集,小心翼翼捧起來,道:“這根簪子,我帶了十幾年,當年我出嫁前,將這簪子還給了母親,想著日後留給公主們,誰知道此時還能再見到。”
“當年,太后與皇上讓我挑些妹妹的舊時用物,算是留個念想。這簪子如今是物歸原主了,妹妹收好。”瞧顧侯爺,幾句話不說,就成了妹妹了。
“多謝侯爺了,”白瀲灩喜不自禁,又道,“這簪子,我準備贈給景豫郡主。”
“不是都贈予公主嗎?”
“侯爺糊塗了,這簪子第一人可就是榮昌大長公主,景豫馬上也要成靖平侯世子妃了,東西到我手裡不算什麼,到她那兒,才算是物歸原主呢。”白瀲灩掌心託著簪子,道,“只可惜這兒有道裂縫,雖然小,到底美中不足。”
荷花底下與枝幹交界處,有一道細小縫隙,
顧侯爺有些無措:“難道是我……”
“並非是侯爺的過錯,這是我當年不小心磕的,過段日子去找劉金修補一下,實在不行鑲嵌點東西也就遮住了。”白瀲灩讓奴才拿著盒子將簪子裝了起來。
二人正說著話,臉上都帶著盈盈笑意,卻聽得奴才通稟:“章大人來了。”
“不是說了不見嗎?”白瀲灩瘋了才見章青雲,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當下就準備攆走。可是誰知道章青雲日日被拒絕,今日再也等不下去,竟然徑直衝了進來。
到底是朝廷官員,奴才們不好推搡。白瀲灩還沒來得及嘲諷兩句,章青雲眼睛一掃屋裡的箱子,怒火便升騰起來:“好啊,剛剛合離就要嫁進侯府,我是不是得恭喜你啊白氏!”
“我嫁進鎮國寺也跟你章青雲沒關係。”白瀲灩以前是為了拿到章青雲的賬本,再合離,如今離都離了,賬本雖說還給了章青雲,可是東西她可都還記著呢,說話自然不需要留情面,“怎麼,前任相爺今天來做什麼呀,若是隻是為了撒氣,那你走吧。這是我白府,與你姓章的分毫關係都沒有。”
“沒有關係?你在戲文裡那麼糟踐我,知不知道什麼是家醜不可外揚!”章青雲這話,就讓顧侯爺聽得有些不舒服了。
顧侯爺淡淡道:“你們現在不算是一家人吧。”
如果說白瀲灩只是讓章青雲覺得憤怒,那現在的顧侯爺簡直就是章青雲的死敵一般,他一想到自己以前的夫人,可能要嫁給顧侯爺,心裡就忍不住的翻騰。
“算不算是一家人,那都是曾經了,只是不知道,顧侯爺還有撿人剩下的這個興趣。”章青雲話剛說完,也意識到了不妥,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已然收不回來了。
白瀲灩道:“來人,架著章大人。”她說著捲了捲袖口,準備親自動手,好好收拾一頓姓章的賤嘴。
顧侯爺卻道:“妹妹先收拾這些東西吧,交給我。”
章青雲一聽“妹妹”二字,更覺得面前這是一對狗男女,還沒來得及罵,顧侯爺已經將他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