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第一次四目相對,外人看來是仇視,只有二人心裡領悟默契。
渾舒道:“待我柔然立國立儲,自然以迎娶國後禮儀,前來迎娶公主。”
昭華冷冷道:“記得帶上盟書。”
昭華長公主入朝,姿態強橫,氣勢逼人。兼之其身份過硬,這一筆記在史書裡,後人研究史論時得出結論。
這是一次,昭華長公主與景豫郡主這對政治聯盟共同所做的一個決定,肯定早有謀劃,昭華長公主逼退柔然和親只是開頭,為的是以嫡長公主的身份登上朝局,而為景豫郡主上朝議事做了個漂亮的鋪墊。
女子堂而皇之登上只有男人的朝廷,即使這二人是身份尊貴的宗室女,也為天下側目。
即使後來景豫郡主成了靖平侯世子妃,而後是靖平侯夫人,研究這一段歷史的人依舊習慣將其稱為景豫郡主。她這個身份名號,榮耀一生。
嚴格說起來,史書之上,對昭華長公主的描寫著墨並沒有景豫郡主多。因為昭華公主畢竟遠嫁柔然,而景豫郡主卻經歷了宣帝、武帝、景帝三朝,資歷深厚身份貴重,層層波詭中總有景豫郡主的身影。敵手或死或傷,只她加封重重官品、爵位。
☆、第一百三十三章、色膽包天
寧郡王被削了爵位,照樣自由自在,京城遊手好閒的皇族他算第一人。
寧郡王妃道:“削爵就削爵吧,”郡王妃、親王妃也沒什麼兩樣,“左右我還砸了齊親王府的車,哦,現在是四皇子府。他們不舒坦,我比得了賞賜舒服多了。”
寧郡王也是得過且過,附和道:“說的是,說的是。郡王儀仗還比親王輕便呢。”
夫妻倆雖說不在意,到底心意不平。
尤其是衛親王上門拜訪。
寧郡王夫妻都是懂禮數的人,親自迎上去行禮。
衛親王笑道:“五弟,我來探望探望你,你這可是代我受過,哥哥心裡難受的很。”
陳望舒冷眼瞧著,衛親王愧疚之中,分明藏著三分得意與傲氣。四皇子爵位全無,寧親王變成郡王,太子年幼,三皇子衛親王算是諸皇子第一人。
寧郡王光棍道:“那不然哥哥進宮跟父皇說,您代我受過?”
衛親王一抖,強笑道:“弟弟說笑……”
就在寧郡王府門口,幾人這麼說話,萬一被皇帝聽見真的代為受過,把他衛親王降為郡王怎麼辦?歷朝歷代,爵位算是皇子們最看重的,因為一旦封了王,基本上就只升不降。像當今皇上這樣,玩兒過家家一樣實在少見。
衛親王一是為顯示兄弟情深,二是為了顯示自己現在獨一份兒的親王身份。
但是寧郡王夫妻向來以不給面子著稱,怎麼會給衛親王這種機會。寧郡王妃陳望舒直接道:“衛親王與王爺說話,我與景豫郡主尚且有約,先走一步了。”
到了瑞親王府,見到景豫郡主第一句話便是:“衛親王酒沒喝多少,飄得幾乎要上天。居然找到咱們王府來炫耀,儀仗禮服都遵從著親王最高規制,當我是瞎子呢?”
朱承瑾這些日子修身養性,正在家研習茶道,窄袖纖腰,勾勒少女身姿,素手執壺,水煙嫋嫋,面容恬淡。她道:“衛親王平日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四皇子一失勢,他跳出來比誰都快。衛親王妃廣發請帖,各府夫人小姐都被她邀去府裡賞花呢。姐姐去不去?”
陳望舒冷哼一聲,“去看她自命清高的臉,我可不樂意。”
“我還得去呢,”朱承瑾嘆了口氣,她沒陳望舒這麼決斷,而且她與衛親王妃也並不算有什麼過節,“清姐姐婚期將定,我可不願意再出什麼亂子了。聽說這次,衛親王前廳宴請男客,衛親王妃後院請女賓,我那倒黴哥哥也榜上有名,還有端雲公主夫妻。”
朱承冠自然也知道了這訊息,沒先去找狐朋狗友,略一思索,先去找了朱承宛。
朱承宛得知這訊息,心下疑惑,仍道:“請大公子進來吧。”
她道:“勞煩哥哥還掛念著我,我這地兒,幾乎是從未有人踏足了。王府的人避我如蛇蠍,大哥怎麼來了。”
“我來許妹妹一樁富貴事兒。”朱承冠笑起來斯斯文文,只透著一股商人的精明,丁家毀了,對他而言雖然傷筋動骨,但是他還是王府大公子,丁庶妃也沒怎麼受牽連,四皇子的事兒,也沒連累到他們娘倆兒。災心未退,色心又起。
“什麼富貴事兒,妹妹都不感興趣。”朱承宛面色枯敗,一如年紀滄桑的老婦人。
朱承冠本該內斂低調,但是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