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泥嘛,這可真是親倆口子。
當今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轉頭問戴權,“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戴權揚頭朝不遠處的座鐘看了一眼,小聲回道,“再有兩刻鐘便午時了。”
當今點了點頭,他被水源和賈小妞鬧得也沒心思看奏摺了,遂站起身,對著水源和見他起身也自坐位上站起了小兒媳婦說道,“走吧,朕陪你們去見皇后。”
若不是剛剛說了黃河河堤的事情,水源和賈小妞早就到了中宮給皇后見禮了。此時由著當今陪著,倒更顯尊貴。
而且也不容易被人為難。
今兒晌午在皇后那裡擺家宴的事,當今還是知道的。既然被這倆口子鬧了一上午,那就提前去用家宴,之後回了小歇片刻,再將剛剛糟心兒子提的那個方法與眾位大臣商議一番。
當今一馬當先的出了大殿,水源連忙上去牽著賈小妞的手,倆口子又橫著晃悠出去了。
不過相較於一直站著的水源,賈小妞剛剛站起來,腰上的痛楚又比之前更明顯一些。
戴權一早就跟著當今出去了,容大海落後一步,跟在賈小妞和水源身後,見他們倆走路的模樣,眼睛瞬間瞪圓了。
這是玩啥呢。
自從那年在衚衕裡聽到這位賈姑娘的驚人言論後,容大海便知道這位不是腦子正經的主兒。
後來拿著這位姑娘送自己的金銀疏通關係進了宮,他便時常聽到這位姑娘的訊息,以及她的未婚夫皇子。
用最後一點銀子,討好了管事太監。他終於在宮裡站住了腳跟,然後一步一步向前爬,把握住了機會,被他師傅挑中,這才有了今天站在大殿內的體面。
容大海永遠記得那個破舊的屋子,還有破屋子裡用來照明和取暖的火堆。
他其實是沒有認出來她的。那麼暗的屋子,那麼冷的夜,除了懷中的荷包,便只記得那抹溫暖。
但他記住了她告訴自己的身份。
她說她是榮國府的姑娘,讓自己去榮國府找她……
自己沒去。
為什麼沒去?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太監服服飾,容大海覺得既然已經是無根之人了,那就去個全是無根之人的地方。
那裡不會有歧視,也不會有鄙夷。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