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代為料理京城族中事務,也因此賈代善倒是極自然的帶著兒子和兒媳婦往寧國府晃盪去了。
賈小妞仍是被賈代善抱在懷裡,在出了榮慶堂後,唐嬤嬤也只是上前將賈小妞的小披風給她繫上,便退到後面,跟著賈代善一起走了。
這一次去寧國府,賈代善並沒有走小門。而是帶著兒子兒媳婦走的正門。
賈代善與賈赦是走著去的寧國府,而晉氏是女眷,不宜拋頭露面,所以晉氏在榮國府的內儀門外上轎,然後從側門抬出去。之後又向東走了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到了寧國府。
晉氏在寧國府的儀門處下轎,之後跟著賈代善與賈赦在一干家下人等的簇擁下到了賈家的祠堂。
嫁到夫家的女人,一輩子也只有今天才能進入夫家的祠堂。
想一想,也挺可悲的。
賈小妞是在祠堂外面從她的專用御輦上下來的。然後站在祠堂門口好奇的看著賈代善將晉氏的名字寫在那本老舊的族譜上。
看著晉氏,賈小妞有些感慨。
這個時代,女兒出生時,被叫賠錢貨,女兒出嫁時,被叫潑出去的水。女兒回孃家,那是客人。女兒入婆家,那是外人。
這也忒苦逼了些。
強悍如晉氏,此時是不是也有這種感想呢?
當然……沒有。
晉氏是個聰明人,也是個心態極好的女人。很多事情上她都有自己的見解。所以,賈小妞偶爾冒出來的那些小情緒,晉氏這個土生土長的本土女人很少會想。
不過這樣也好。
很多的事情,並不是你想了就有辦法去解決的。也不是你努力就可以改變大局勢下的規則。
在你沒有辦法撼動規則的時候,你能做的,便是遵守它,利用它。
很顯然,晉氏便是這方面的行家裡手。
第59章
晉氏與賈赦跟著賈代善在賈家列祖列宗的排位下; 跪了又拜。等到三人起身; 賈代善才走到貢桌前將那本寫滿了賈家族人名字的族譜捧過來,小心翼翼的執起筆,在翻看的一頁上寫下了晉氏的名字。
婚嫁的程式只有將名字記在了夫家的族譜上,才算是接近了尾聲。世人極講究的便是身後事,也只有記下了名字; 將來才有葬入夫家祖墳的資格。
晉氏有幸掃了一眼,正好看到了晉小妞在族譜上的名字。然後才知曉妞兒這個名字不過是個乳名罷了。
仔細的看了一眼賈小妞的大名,晉氏又找到了賈政名下嫡女的名字; 見仍是元春,倒是有些不解。
難不成她房裡繼女的名字還有什麼說法不成?
晉氏的名字就寫在張氏的後面,晉氏看到張氏的名字時; 眼神晃了晃。對於賈赦的這位髮妻有些同情; 也有些鄙夷。
她已經知道了張氏真正的死因,同時也知道了張氏的無能和懦弱。
若是異地而處,哪怕是山窮水盡; 她也不會束手就擒……
虧她將榮國府當成了龍潭虎穴; 做了多番準備。但今天看來那麼多人; 竟然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晉氏本質上並不怎麼喜歡規矩還有那些個只會磨搓人; 讓人變得面目全非的禮典。然而在晉氏很小的時候,晉氏便明白了一個道理。
她可以不喜歡; 卻並不妨礙她利用這些外在的東西為自己所用。世人常說晉家大姑娘多麼推崇律法和禮儀規矩。
其實那些人並不知道,她只是在尋找裡面可以利用的東西罷了。
就好比今天早上在榮慶堂的一切。
便是她驗證學習成績的時候。
然而出題的人太小瞧她了,也太沒啥水準了。讓她非常的沒有成就感。
沒有旗鼓相當的對手; 人生是寂寞的。
站在祠堂外面摸了摸繼女的頭髮,晉氏有種曲高和寡的孤獨感。
高處不勝寒吶~
站在祠堂門口,晉氏回望祠堂,輕輕地嘆了口氣。自今兒起,她就是賈晉氏了。
只是……賈晉氏?
怎麼聽起來那麼像假積食呢?
看了一眼機靈可愛的繼女,晉氏一下子就滿足了。
賈這個姓配什麼名字看起來都不搭,尤其是這個被公公當成心肝寵著的寶貝孫女。
叫什麼不好,偏偏叫賈瑜。
賈瑜,甲魚。
甲魚什麼的,也沒比積食好多少嘛。
( ̄e(# ̄)
晉大姑娘對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