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她家那殺才提出來的。
輕輕一笑,晉氏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以及期待。
活人比不過死人,還要時常被人提起來做比較。但她相信,她會是最後陪著他的人。
不能納妾的家規,甚好。
晉氏腳步輕快的邁進榮慶堂的的大門,琥珀正好掀開簾子走了出來。見到晉氏來了,本能的抽了抽嘴角,然後快走幾步迎了上去。
“請太太恩。”
“這位是……”
琥珀聽到晉氏問,連忙給晉氏做自我介紹。“奴婢琥珀,是老太太屋裡侍候的。”
屋裡侍候的?
明白麵前的丫頭應該是個體面的一等大丫頭,晉氏點頭,笑著問她,“老太太可起了?”
琥珀搖頭,“老太太尚未起身。”
聞言,晉氏雙眼猛的睜大,看向琥珀的眼神也帶著幾分喜悅,“還道來晚了,原來洽是時候,正好叫老太太起身。”
啥?
聽到晉氏的話,琥珀有些怔愣,然後呆滯又不敢置信的看向晉氏。
她沒聽錯吧?
一般這種情況,不是應該主動提出等老太太起床的嗎。怎麼到了新太太這裡,竟然是叫老太太起床?
“太太,這怕是不妥吧?”也算是見多識廣的琥珀在這一刻終於發覺她還是見識少了。
晉氏斜了琥珀一眼,“咱們這樣的人家,起床的時辰如何能跟那些普通人家相提並論?今兒早了,明兒遲了,讓人知道豈不是被人笑話了去。失了自已的身份體統還是小事,若是因此影響了一家一族之名聲豈不是百年之害?老太太上了年紀,偶有疏忽,咱們這些身邊親近的人,卻不能不提醒著。”
頓了頓,晉氏轉頭看了一眼正房,“罷了,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你有事且去忙吧,我自去叫老太太起床。”
琥珀:確實是應該找點事躲出去了。
晉氏不等琥珀回應,直接朝著正房的房門走去。及至房門口,晉氏看了一眼尚未掀起的厚門簾,一個眼風便掃向了一旁打簾子的小丫頭身上。
小丫頭見此,也不敢發呆吃驚了,直接被嚇得一哆嗦。手忙腳快的將門簾子打了起來。
晉氏見此,也沒多理會那小丫頭,直接帶著紅綠柳二人進了正房。
賈母早就醒過來了,只是冬日懶怠,躺在床上不願意起身。不過因著琥珀與晉氏在院子裡對話,倒是給了賈母了一些緩衝時間,沒讓晉氏一進來就將她堵在被窩裡。
不過,就算是這樣,賈母也被晉氏的行為氣得火冒三丈。
“請老太太恩~”晉氏一進屋子便看見賈母穿著中衣站在床邊,明顯是剛剛起床的樣子。晉氏上前幾步,行了一禮,然後也不等賈母說什麼便迅速站起來,“原來老太太已經起來了,倒是媳婦來晚了。媳婦明兒再早一刻鐘過來請安叫起。臘月裡呢,老太在披件外裳。”晉氏快人快語,一邊對賈母說話,一邊接過鴛鴦手上的外衣,直接朝著賈母身上套。
賈母本來還在生氣,卻先是被她那句來遲了,明天再早一刻的話,以及這種自來熟的動作弄得一愣一愣的。
之後就在賈母愣神的時候,晉氏又使喚起賈母房裡的丫頭,又是打水淨面,又是讓人拿了裙子繫上,最後還說什麼黃曆上說了今日亥鼠衝月,穿戴要忌諱什麼的。在丫頭給賈母穿鞋的時候,又被晉氏以這種理由折騰著換了一雙。
好不容易賈母終於坐到了梳妝檯前準備梳頭,晉氏看了一眼賈母的首飾盒,又說什麼身份規矩,還有年紀髮式等等規矩,習俗以及不為人知的忌諱。
因著晉氏說話語速快,又跟本不給賈母張嘴說話的機會,弄得賈母像個木偶似的由著晉氏擺弄,從晉氏進屋子到一直梳好頭,穿好衣服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賈母好歹也是上了年紀,被晉氏這麼一頓折騰,剛剛起床的賈母便覺得渾身都透著一股子疲憊。
此時此刻,賈母終於發現了張氏的好。
張氏雖然也不服管教,但卻不會這般不懂眼色,闖進她的臥室,還美其名約的說要叫她起床。
更不會拿著大規矩,大道理,什麼法度禮典的讓她改變往日的生活習慣。
想到這位兒媳婦連黃曆都扯出來了,賈母整顆心都帶著幾分頹廢。
她就算是有心說黃曆上的東西大多都是無稽之談,也得顧及這黃曆是由欽天監出品的事實。
“今日是你回門的日子吧?”
晉氏看賈母那副不確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