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唐嬤嬤就慌了。直接大聲叫嚷起來。
聽到唐嬤嬤的聲音,樓上樓下都跑來了不少人。
水源與賈璉也一先一後的衝進了賈代善的房間。然後聽了唐嬤嬤的話,兩人心中一凜,連忙進艙房檢視。
發現屋中不但沒有人過夜的痕跡,竟然還少了一床被子,以及多了一隻小繡花鞋。
鞋上的珍珠仍然散發著溫潤的光澤,可是穿著這隻繡花鞋的主人卻不見了蹤影。
“奴婢是跟著姑娘腳前腳後來到的中層……之後一直呆在中層沒有離開過。也不曾見到有人出房門。”
唐嬤嬤是將賈小妞當親生閨女一般的心態,此時整個人都無力的靠在豆芽身上,顫抖的抱著賈小妞留在現場的那隻繡花鞋,哭的不能自己。
船就這麼大,昨夜又是風雨夜。在發現人不見的時候,樓上樓下的那麼一找後,水源看了一眼連傷心都被唐嬤嬤比下去的賈母,心中有些狐疑,於是主動站了出來詢問細節。
“老國公的房間平日裡守夜的是誰?”
聽到水源這麼問,賈璉臉色極為不好的站了出來,“祖父房裡自來沒有人守夜。”
水源聞言點頭,開始打量這間艙房。走到窗戶下面的時候,發現窗戶下面竟然有不少積水,當即眉頭就皺了起來。
是似想到了什麼,水源飛快的走出房門,然後朝著另一邊的房間走了進去,直直的走到窗戶邊上,發現那裡竟是一點積水都沒有。
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心緒沉重的走回賈代善的房間,水源開始不停的打量屋中的人。看一眼哭得撕心裂肺卻怎麼看都沒有唐嬤嬤更傷心欲絕的賈母,再看一眼滿眼擔憂,一臉驚惶失措的賈璉,還有時不時看一眼賈母,時不時看一眼唐嬤嬤,以及繡花鞋的柳郡柳先生。
最後水源的視線落在了神色間總帶著幾分慌張心虛的餘信家的身上……
這個婆子非常的不對勁。
廢話,剛跟人殺了主子,她能對勁才有鬼了。
“老國公不喜有人守夜,那總有給老國公鋪床收拾房間的人吧?”水源掃了一圈屋中的人,聲音聽不出喜怒。
此時的水源小小的年紀,竟帶了幾分威儀,讓人不敢直視。
鴛鴦聞言,站了出來。“老太爺這次出府並沒有帶丫頭,從上船那天開始,老太太便吩咐奴婢去侍候老太爺日常起居。老太爺嫌煩,奴婢只早晚侍候了老太爺洗漱以及收拾艙房便退出來。”
水源知道鴛鴦是賈母的大丫頭,看了一眼賈母,水源聲音有些冷,“將你昨日幾時進的艙房,幾時出的艙房都說一遍。”
鴛鴦想了想,便從晚膳後開始說起。
“等一下,你是說你晚膳後進入老國公的艙房時,窗戶是關著的?”
鴛鴦理所當然的點頭,“昨天晌午過後就開始颳風下雨,奴婢那會兒便檢查了老太爺房間裡的窗戶,擔心風太大再將窗戶刮開,還特意從裡面鎖上了。”
水源聽罷又問她,“你晚膳後再過去時,窗戶可開著?”
鴛鴦搖頭,“一直是關著的。”
水源聽了,又轉頭看唐嬤嬤,“你與胖丫頭是腳前腳後下的樓,你是看見她進的這間艙房的嗎?”
唐嬤嬤怔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奴婢與姑娘差了半刻鐘的時間,奴婢到這裡時,姑娘,姑娘已經進去了。”
“房門是關著的?”
唐嬤嬤點頭,“是。奴婢看著房門關著,又側耳聽了一下屋中的動靜,便留在外面侍候了。”
唐嬤嬤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繡鞋,透過繡鞋的位置,眾人還是可以肯定賈小妞是進入了這間屋子。
水源又挨個問了一圈所有人,最後一臉陰沉的說道,“本殿下懷疑老國公和胖丫頭很有可能是被人推出了窗戶。”
“什麼?”
“怎麼會?”
“我的老爺呀,你可讓老婆子怎麼活呀。”
“我的姑娘,我的姑娘呀~”唐嬤嬤聽了水源的話,心神一震,看了一眼窗戶,便想要跑到窗戶邊上。
“嬤嬤要尋死,也要等找到了兇手和……他們的下落。”遺體這兩個字,水源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說不出來。
唐嬤嬤的動作被水源的話打斷了,回過神,臉上都是失去孩子的母狼才會有的兇狠,“兇手?對,兇手。我們姑娘才那麼丁點大。堪堪高過桌子,為什麼要對她下這般毒手?”
水源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注意著屋中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