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琰覺著敬宜公主一定是因為穀雨的死受了刺激,所以他根本沒看好夏瞻與姐姐的感情,甚至對於夏瞻這個人,他也是打心底看不起的,就覺得這人與一般市儈貪慕虛榮的男人沒什麼區別。
李孝琰來的時候,肅肅正坐在屋裡看書,她靠著夏瞻的後背,時不時聊上兩句,偶爾還會側過身伸出手抱住夏瞻的腰,甜蜜蜜的與往常一般。
聽了外頭的宮女通報,肅肅也沒想著讓夏瞻躲起來,該知道的總會知道,她也沒打算欺騙李孝琰。
只是李孝琰剛一進來,一瞧夏瞻就一臉恍然,然後將門一關怒道:“姐姐要他,就是因為他這張臉?”
肅肅訝異,隨後哭笑不得,這個李孝琰居然以為夏瞻是穀雨代替品。
“他不是……”
“許久不見,我以為世子爺已經長大,卻沒想到還是這麼衝動。”夏瞻攔下肅肅的話,轉頭一臉遺憾的看著李孝琰。
“你說什麼呢!!”李孝琰還沒反應過來,很不滿一個面首這般無禮。
夏瞻搖搖頭嘆道:“小時候衝動一點,還叫可愛,如今這般年紀再這樣,還怎麼帶兵打仗。虧得我當年給你做飯吃,還給你洗衣服。”
“你……你……”李孝琰差點踩著自己的後腳跟,他只顧著睜大眼睛看著面前好像是穀雨,又好像不是的男人。
“你當年光著屁股讓我給你打洗澡水,然後又是嫌燙又是嫌涼,還唧唧歪歪……”
“好了!好了,你是穀雨,我相信了,你就是穀雨!”李孝琰幾乎是咬著牙說的,再讓穀雨說下去,恐怕他光腚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夏瞻擺擺手,走到肅肅跟前低頭親了一口才將她手裡的書拿出來,放回書架上。
李孝琰一臉扭曲,卻敢怒不敢言。
“你不是死了麼?”
“如你所見,我還活得很好。”夏瞻氣定神閒的喝了口茶。
“不對,你不是太監麼?”李孝琰回過神,立刻有了底氣質問道。
夏瞻曖昧的看了眼肅肅,見她尷尬的撇過臉去,才一本正經的看著李孝琰那張便秘的臉道:“很顯然,我一直都不是太監。”
“荒唐,實在是太荒唐了!”李孝琰一直受著正統教育,哪怕父親死後他去了舅舅家,也依舊當成皇族那麼培養,他完全想不到一男孩子偽裝成太監潛伏在自己的姐姐身邊,最後還一舉佔據了幾乎姐夫的位置。這不說在大晏,就是在這片大陸上千年都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荒唐的事。
“荒不荒唐,事情已經出了。世子今兒來就是為了這個?”夏瞻回過身拿了件外套披在肅肅身上,那場面詭異的與圈禁地時的情境重合,讓李孝琰看得一個激靈,總覺得夏瞻還是個太監。
“我……我只是來看看姐姐。”李孝琰甚至不敢去看夏瞻的眼睛。
“你……知道皇上要御駕親征了?”夏瞻沒理會李孝琰的不自在,突然道。
“你怎麼知道的?”李孝琰表情一正,眸光如同一把利劍直戳夏瞻,剛剛小弟弟的模式陡然而變,這恐怕才是平日裡世子爺的氣勢。
夏瞻不躲不避,淡淡道:“大家應該都是一個目的。”
李孝琰是先八皇子如今被追封的戰神定王唯一的兒子,他要下聘自然有很多人觀禮,整個興州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去了,原本平時很少有人上門的唐家差點照顧不過來,最後還是請了唐家的姻親過來幫忙,才穩住了場子。定王雖然沒有了所有的財產,但是皇上卻不會虧待這個侄子,再怎麼樣,哪怕定王與皇上在舊都時並不和睦,如今定王也已經死了,皇上對於這些有才之人又一向看重,所以李孝琰大部分的聘禮都是有皇上這個伯父賜下的,從中以示皇上對定王的兄弟情義,還有坐為一個大晏子民對定王的敬佩和懷念。
那一車車金銀瓷器還有一箱箱珠寶首飾,就跟挖空了皇上的私庫一般,不要錢的往唐家拉,喜得唐家上下滿臉笑意,畢竟皇上這般賞賜也是從側面對於唐家的肯定,以及暗示皇上對唐家的信任。
李孝琰親自送的聘禮,只肅肅不能跟來,所以他身邊帶著夏瞻代表了敬宜公主,很是讓人側目。不過前來的賓客到不敢明目張膽的出言侮辱,畢竟敬宜公主的兇名在外,夏瞻也是帶兵打仗的狠人,更何況夏瞻單方面說脫離夏家,可夏家一直都沒承認,夏丞相可還是夏瞻的爹呢。
眾人看著夏瞻陪著李孝琰裡裡外外井井有條的打理著,就好像夏瞻並非敬宜公主的面首,而是李孝琰的姐夫。這讓前段時間傳說敬宜公主寵愛男寵的事兒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