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那時候在東宮,也因著她是嫡女,而最得他看中,抱得也最多。如今數年過去,粉團兒已經長成略帶英氣的大姑娘了,那模樣不用細瞧就知道出自他的母親。
“肅肅是和爹生疏?敬宜這樣的稱呼,太不親近。”太子絲毫不介意女兒如此,大笑著上前拉住女兒軟軟的手,卻一眼都沒丟給肅肅身邊的穀雨。
肅肅緊張的背都要溼了,誰料她臆想中的衝突並沒有發現,她爹非但沒有不悅,就連一絲不喜都沒有,那笑容,那古怪的表情,似乎還如當年一樣。這讓她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有點洩氣,本想著是一場硬仗,結果到如同打上了棉花。
“你娘還在宮裡等你。”說完這話,竟是帶著肅肅直接上了太子鑾駕。
穀雨皺眉,卻不能上車,只能帶著那群親衛跟在鑾駕一旁,絲毫不顧別人眼光。
“夏大人,那朱公公……”
夏君意只看著穀雨跟著走了,頭也不回道:“那老貨不用帶回宮裡了,太子想必也不想看見他。”
問話的太監,脊背一涼,懦懦應了,隨後腳步發虛的往回走。那雖不是宮裡的大太監,也算是太子宮裡排號第二第三的人物,竟是得罪了敬宜公主一句,就回不去了?
夏君意再看了眼那個依稀還能看出幼時長相的兒子,便轉頭上了另外一輛馬車,對著外頭的人喊道:“將公主帶來的梅都守軍好生安頓。”
後頭立刻有人大聲應了,自去不提。
肅肅坐在馬車上微微收攏雙腿,坐姿有些僵硬,她沒敢直視太子,只覺穀雨不在身邊實在有些難熬。到是太子大大方方從上到下看著自己這個嫡女,滿是讚歎之色。
“我聽說梅都這樣的形式一開始是從梅花塢開始的?這是你想的?”
肅肅忙道:“多是女兒與穀雨想的,但實施則是梅花塢裡的眾人。”
“能想出自給自足的辦法,還能壓著那些各懷心思的人堅持行駛下去,已是不易。”太子意味深長道:“那時候你幾歲?”
“十歲出頭。”梅花塢最開始只是想要活下去,想要建立起一座類似塢堡的堅強堡壘,誰知道才初具規模就要連帶梅都一同建設,直到造福一城百姓,這些都是她和穀雨的心血。說實話,她一點都不想離開梅都,離開公主府。
“不愧是我的女兒。”太子說完這話,又問道:“你身邊那三十親衛,都是原先咱們東宮舊人?”
肅肅提著氣,小心答道:“都是東宮的小宮女,看著有架勢罷了,並非從小習武。”
“你也習武?”太子看得出肅肅走路的步伐,雖然不精,且還是有點底子。
“我資質不好,只是強身健體罷了。”肅肅說到這裡,想到穀雨當初為難的樣子,到露出一絲絲笑意。
太子若有所悟,收了笑,淡淡道:“你可知你剛剛綁的是誰?”
“這天下都將是我父的,我管那是誰?”肅肅雙目一瞪,明明怕的要死,聲線卻無一絲抖動,一股子蠻橫之氣到硬撐出幾分尊貴。
“哈哈!好!好!”太子放下杯子撫掌大笑道:“不過是個太監,既然女兒不喜歡就不用帶回去了,省得女兒看的心情不佳,宮裡又不缺他一個人。”
肅肅心一縮,面上卻不顯,只無所謂的撇撇嘴靠在車壁上。
隨著兩人一問一答,說的都是梅都舊事,時間居然也不算難熬,尤其是太子關心肅肅多帶來的守軍,還有他們曾經守城參加的戰役,肅肅沒有隱瞞,全盤托出,到讓太子驚詫不已。
也不知什麼時候,一行馬車入了皇宮,當聽到車外有人大喊萬歲時,肅肅才意識到,她六歲前脫離的那個皇宮再一次出現在她的生命裡,這次她依舊無法抗拒。
“等會會讓女官帶你去你母親宮裡,現在戰事吃緊,你也懂的,所以不能以往常論。甚至連宴請群臣都做不到,不過晚上定有家宴,你不要覺得委屈。”太子帶著肅肅下了馬車,難得耐著性子道。
肅肅覺得什麼都無所謂,只往後看著問道:“我身邊的兩個宮女和一個太監,還有親衛怎麼辦?”
“都給你帶著,尤其是親衛,若有阻攔就說我允了!”太子高聲喊道,身旁自然有人記下,就等著往下傳話。
肅肅趕緊謝恩。
前方有女官帶著肅肅等著穀雨還有親衛數人前來,太子則先一步帶著夏君意重新上了鑾駕,往前殿去了。
“怎麼,我瞧著你們談的還好。”夏君意見太子有些悵然,便奇怪道。
“她在害怕……對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