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某位“思想激進的學生”她親爹正好坐在師振露對面,恨不得從眼裡射出刀子把這女人刺個三刀六洞。
“……宣傳部的同志們很氣憤,認為有必要正本清源,好好駁斥一下這種歪風邪氣,正確引導輿論導向。特別是對高校學生的思想宣傳工作,要更加重視。”
師振露說完,掃了柳成邦一眼。柳成邦這時候早把眼中的鋒芒收斂起來,端起茶杯默默喝水,好像這件事和自己完全無關一樣。
邴義州面無表情地說:“你們宣傳部的意見呢?”
師振露清咳一聲,說:“我們宣傳部認為,既然基層大部分同志都有這個要求,那就不妨就這個問題,展開一次全省範圍內的討論。高校方面,最好也有相應的活動。”
“其他同志的意見呢?”邴義州又看向其他人。
牟棟樑緊緊閉嘴,哼都不哼半聲。
桂啟忠左右看了幾眼,終於下定決定說:“我認為,師振露同志的意見很好。輿論宣傳歷來很重要。對於不正確的輿論風向,就是應該堅決駁斥。不然的話,就會把基層幹部與群眾的思想搞混亂。”
況家有人,柳家在南方省也不是隻有柳成邦一個。常務副省長鍾地生就是靠近柳家的一員,雖然他排名比桂啟忠要靠後,但地位也不算低。
“也不能這麼說嘛。每個人都有權利發表自己的意見,只要不是故意破壞改革開放,不同的意見也是可以提的。”
他的話中規中矩,不算特別偏幫柳家,可支援的味道誰都能品出來。
“嗯,鍾地生同志的話也有道理。問題是已經給基層的同志造成了一定的思想混亂,我認為省委還是應該有一個比較明確的態度,也好讓基層的同志們安心工作,不被錯誤的輿論所影響。”
師振露言辭了得,雖然是笑著說話,卻在不經意間將柳蔚虹那篇文章的觀點定性為“錯誤”。
邴義州擺了擺手,說道:“既然要進行討論,那麼誰對誰錯,暫時不要輕易下結論。等討論過後再看吧。”
“邴書記,您同意展開討論了?”
師振露不由得面露喜色,柳成邦端著杯子的手突然滯了滯。
邴義州說:“既然同志們有不同的意見,討論討論也好。不過高校這邊,暫時就別組織什麼活動了。”
一時間,會場內人人表情各異,每個人都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當天,柳蔚虹接到了唐飛揚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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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高潮就在不遠處……請耐心等待……)
☆、200:讓他們鬧!鬧(14:02)
“怎麼,唐書記吃不住勁了?”
柳蔚虹接到唐飛揚電話的時候,已經得知了當天常委會上發生的事情。
而且她還聽說,唐飛揚不僅在家族內部飽受質疑,在花陰市,也有人想借此與他為難。這次省內大討論一開,花陰肯定不會安靜了。
唐飛揚低聲笑了起來。
“沒有。只是問問你這邊如何了。”
“我?我還好,華大黨支部那邊沒什麼動靜,估計不會處分我了吧。”說起這個,柳蔚虹就情不自禁撇了撇嘴。桂啟忠格局真心小,居然直接就朝自己開刀,要不要臉啊。
“那就行。最近你小心點吧,別再被人抓住什麼把柄,我估計柳書記是挺頭疼的。”
“嗯,知道了。”
柳蔚虹後知後覺地發現,唐飛揚的語氣比平時要更柔和些,透著淡淡的關懷。以往,他是不會輕易表露這些感情的。
從她生日後,唐飛揚似乎不打算掩飾他對自己的好感了……這個……啊,她現在比柳書記還頭疼啊。
兩天後,《南方日報》這份南方省分量最重的報紙上,便在頭版醒目位置刊登出了一篇佚名文章,標題是《改革開放形勢大好,越來越好》,副標題是“駁‘危險論’”。
所謂“駁‘危險論’”,毫無疑問是衝著柳蔚虹那篇文章去的了。話說,自從她的文章發表後,這可不是頭一篇駁斥她的觀點的文章。開始只是小範圍內的爭辯,一些理論家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隨後就開始撰文,引經據典,或支援或反對,但大多還算是就事論事。
可是省報上發表的這篇新文,卻不僅僅是駁斥柳蔚虹的觀點這麼簡單,而是指責她“憑空捏造”、“危言聳聽”、“杞人憂天”,給改革開放的大好形勢潑冷水。還隱隱指出要“揪出”背後的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