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半。她剛才曾試著提議說步行撐傘到外頭路上去等待,或許能遇上易青鋒他們,但被唐飛揚一口否了。
他的理由很充足——不知道那些追殺者還會不會有別的同伴。他們現在雖然聯絡不上外頭,好歹也算是安全的,而到外面的路上去太危險了。
“況且,可能還會遇上另一撥車匪路霸也說不定。”
這句話實在太有力,柳蔚虹一點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也不說唐飛揚能想到的問題,她就想不到。只是她既掛心著易青鋒等人的安危。又怕他們找不到她會心焦,才不能像唐飛揚這樣保持冷靜。
但對於唐飛揚來說,她已經冷靜得太過了。因為迄今為止,她還沒有問過一句“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被追殺”……這真不正常。
吃完一包壓縮餅乾,柳蔚虹從包包裡拿出手絹擦嘴,又隨手理了理耳邊凌亂的髮絲。雖然是在車裡,沒有淋雨之虞。但午夜越來越低的氣溫還是讓她感到了寒冷。
幸虧這是在南方省,而不是滴水成冰的北地。冷歸冷,被凍壞的危險還是沒有的……頂多就是有點難熬罷了。車裡昏黃的燈光,也能從心理上帶給人幾絲慰藉。
她縮了縮脖子,對著雙手呵出一口熱氣,用力搓了搓。手掌按在冰冷的雙頰上,帶來短暫的溫暖慰藉,但很快這一絲暖意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忽然,一件帶著體溫的黑色皮衣扔了過來,蓋住了她半個身子。
柳蔚虹愕然地側頭看了唐飛揚一眼。
“披著吧。”
唐飛揚眉毛鼻子都沒動一下。語氣平淡依然。柳蔚虹皺了皺嬌俏的鼻尖,也不跟他一個大男人客氣。用手絹把那件沾滿了水漬泥點的皮衣略擦了擦,便裹到了自己身上。
男人照顧女人是天職,柳蔚虹從來這麼認為。她可從來沒有要和男性比體能的愚蠢想法。
再說要不是他,自己怎麼會遇到槍戰這種超低機率事件,還被困在這個鬼地方進退兩難?
將皮衣給了柳蔚虹後,唐飛揚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灰色毛衣,但看起來他並沒有太過冷意。對於一個養尊處優的世家子來說。他的體魄算得上非常好。柳蔚虹想起他和人打鬥時乾脆利落的殺著,以及在行車途中依然能準確擊中目標的槍技,顯然他平時在這方面的訓練並不少。
這些可都是需要付出大量的時間與精力的訓練。可見唐飛揚是一個對自己各方面要求都很嚴格的人。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