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說過“你要好好培養她”。而這一回,柳老爺子的指示更進了一步。
在電話裡。老人只說了一句:“成邦,從今往後,不要單單將薇薇當成女孩子來看待。”
這話若是讓女權主義者聽了,或許會敏感地跳起來,認為這是對女性的歧視。然而這種所謂的“歧視”,滲透著華夏文明從遠古至今的集體潛意識。在政治上,在戰場上,女人天生就是弱者——這不是幾個女權主義者叫嚷幾聲“男女平等”就能夠扭轉的。
一個女人若是想在這些天生弱勢的領域裡獲得成就,就必然需要擁有比旁人高出數倍的天資,以及付出百倍的努力。
“不要單單將她當成女孩子”。這對於政治世家的女孩兒來說,其實是一種極大的讚美。
柳蔚虹用自己的努力,贏得了與家中的男子們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的機會。但是,也僅僅是機會。往後能夠繼續獲得家族的支援,還要看她自己的努力了。
再是嫡系,沒有能力的話,家族也不會輕易將力量放在她身上的。就連柳成邦這絕對的家主繼承人。也得被扔到南都市這種磨人的刀山裡來鍛鍊一番,做出一定的成績,才能得到家族與派系的認可。
又再用嚴肅端整的態度,教育了女兒幾句後,柳成邦才提起了自己對這次事件的處理手法。
儘管郭其鶴一直想將喬萬開的時候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柳成邦又豈會讓他如願。
“省紀委已經介入了。”
閒閒的一句話,背後不知有多少驚心動魄的博弈鬥爭。柳蔚虹一驚,問道:“郭書記真願意坐以待斃?”
這話說得難聽,不過柳成邦只是皺了皺眉,也沒有訓斥女兒。可見他內心裡,對郭其鶴也是著實厭惡得很。
“當然不會,所以好容易成立的省紀委調查組,大多數還是他們的人。”
他能夠促使省紀委介入,已是很不容易。郭派以及他背後的省級領導也不是吃素的,不能眼睜睜看著郭其鶴老這麼吃癟。
無論如何,郭其鶴是他們在南都市的一面旗幟,怎麼能老讓柳成邦壓過去?
甚至還有省級大佬在公開場合不點名批評柳成邦的工作問題,說他老是和一把手對著幹,毫無組織紀律性。
柳成邦當然不會在意這些。身為世家子,他有許多別人沒有的優勢。一般的這種閒碎批評,動不了他的根基。
柳蔚虹聽到省紀委的調查組大多是“敵方”,眉尖也不自覺地蹙起。柳成邦卻淡然一笑,將杯子放回茶几上。
“所以,我才有理由將這件案子遞送到中紀委去……還得謝謝他們的配合呢。”
啊……是這樣!
柳蔚虹的美目一瞬間亮了起來。
父親這一招果然是“陽謀”,而且是紮紮實實的陽謀,讓人無可反駁的陽謀!
將矛盾層層上傳,最後利用柳家在高層的關係將案子捅到中紀委裡去。別的城市出了這種案子,中紀委不好伸手。可南都市特殊啊,中紀委又不是第一次來管南都市的案子了,有一就有二嘛。
自從上次被父親教訓他“束手束腳”、“格局不高”後,柳成邦及時反省了自己的作為。他也承認,自己是過於拘泥了。
既然有可用的資源,為什麼不用?世家子的底氣,就是這麼足啊!
讓省紀委介入,只是柳成邦的“假動作”。真正的目的,是在省紀委“不配合”之後,直接向中紀委“求援”!
柳成邦的表情很微妙,似笑非笑地說:“政府官員,尤其是公安戰線上的高階幹部,和地方黑惡勢力勾結……在咱們開放之後這也是一種比較常見的新現象。中紀委和公安部,似乎正想針對這些情況開展一系列的治理活動啊……”
“就讓上面抓個典型好了……”
他面上的笑紋越發明顯,看在柳蔚虹眼裡,只覺得父親的笑容透著很“陰險”的感覺。
嗯哼,薑還是老的辣!柳蔚虹發現,自己雖然是有著先知先覺優勢的重生者,加上自身見識也不算差……可許多方面還是比不過父親的。
她畢竟沒有真正混過官場,很多明面上的操作手法,沒有柳成邦想得透。這樣的手段,她也不是想不到,但是不會主動去想——因為她不熟悉。
柳成邦也知道女兒不熟悉,所以才會特意將她找來,解釋了幾句。雖然沒有說得太透,但他相信以女兒的天資,應該可以參悟透徹。
這就是所謂的“栽培”了。
柳蔚虹感受到了父親的培養之意,愈發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