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段西樓最擅長這種看似溫情的手段,可是隻有他們兩人知道,他們根本沒表面看起來那麼親密,她靠在桌子上,打量著他,“我有那麼無聊?我只問你想不想知道,這不會影響到你這個月的病情考評。”
“我想知道。”
杜雪落唇邊忽然淡出一個很複雜的笑容,似乎有些無可奈何也有著早就料到的情緒,她雖然始終僵著臉,但是你可以看到一些微表情在她的臉上,可以感受到她也有著十分複雜的內心,“你應該知道,他當初選擇了接受治療。”
段西樓沒有回答,他知道的。
杜雪落走向視窗,看著下面煙雨濛濛的細雨,“接受治療,你知道是什麼樣的治療嗎?”
“我知道是化學治療法,具體的我不是太瞭解。”
“注射雌性激素。”杜雪落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語調有著細微的變化,彷彿是悲憫一般,“注射雌性激素的另一個解釋為化學閹割,目的在於抑制性、欲。”
段西樓僵直地看著杜雪落,眼神有些無措,他想到了此刻沈初鈺正在遭受的折磨。
杜雪落依舊是咬著嘴唇說道:“這是一種十分殘忍和痛苦的手段,是從英國傳來的,成功偉大的數學家圖靈就曾被使用這種化學閹割方式,最後他忍受不了這種折磨自殺了。被注射者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鬍鬚、體毛脫落,出現□□,聲音變細,甚至生、殖、系統萎縮,喉結消失等。”
隨後,杜雪落猛然轉身,她在哭,表情帶著悲痛和憤怒,“你知道這對於他這樣自尊心極強的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杜雪落眼中充滿著怨懟,“他是我哥哥!說實話有時候我真的很恨你,要不是你,我哥哥或許依舊孤身一人,即使不成家沒有後代,至少他不會受到這樣的折磨!”
段西樓似乎失去了語言的能力,說實話,結婚這些年來他時時刻刻腦子裡都是沈初鈺此刻身處的困境和受到的折磨,他了解沈初鈺,他那般風骨清高的人,怎麼受得了這樣的折磨,這比*折磨更多的是一種精神上的挫骨揚灰。
但是,他毫無辦法。他連勸他都不行,因為他根本見不到他。
可是杜雪落今天這番言語,讓他忽然意識到,原來化學治療法比他想象中還要可怕和折磨。
段西樓忘了杜雪落是怎麼離開的,他也